Tuesday, February 22, 2005

Frankfurt-Am-Main,雪中城

2005.2.22 二 阴-雪

Frankfurt-Am-Main,雪中城



从Heidelberg(海德堡)和Frankfurt(法兰克福)归来,经过9个小时的睡眠,刚吃过午饭的我,忽然开始怀念起Frankfurt这座城市来。



完全不同于想象,Frankfurt-Am-Main。(法兰克福的全称?”缅因河上法兰克福”)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雪中的他看上去并不怎么光鲜靓丽。在那几乎沉睡过去的阴云之下,Frankfurt,雪花不停地飘落,时缓时急,点点冰晶打在脸上,有些疼的感觉。城中间,缅因河浑黄的河水泛着微澜悠悠地流着,像雨后的黄浦江。远处,河对岸的教堂,五点的钟声响起,叮叮当当,音符飘荡在开阔的河面上,如同召唤,如同回声。湿漉漉的城市,被融化的雪水浸透着。



肚皮上沾着泥巴的的苏格兰小白梗紧紧跟随主人的脚步,在河畔花园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古城区鳞次栉比的砖红色和深棕色的斜屋顶上覆盖着一边堆积一边融化的积雪。看不到摩登的人流,只有朴素内敛、平和自然的市民穿行往来。如同地铁列车一般的有轨电车高速穿插于狭窄的街巷之间,每当它从古朴的街道尽头迎面驶来,衬着远处高楼大厦的背景,这一幕如同那个名叫《2046》的故事,竟是带着浓重的虚幻色彩,恍若时光快车,穿梭于过去与未来之间。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看不到巴黎人的冷漠傲慢,令步行在温和的面孔和温柔的目光之间的我,即便匆匆,也会不时地与微笑不期而遇。



整整一天,雪都在不停地下着。曾经有一刻很遗憾德国用这种冷冰冰的方式迎接我,然而现在,我却对此格外珍惜。



Frankfurt-Am-Main,这是怎样一个我未可知的城市,而他们又是怎样一群我未可知的人……即便我的身影拂过那曾被战争蹂躏的土地,途经那些古老与现代融合交错的街巷,那环绕着日耳曼木屋的名叫Romerberg的小方场,那曾经顽强地屹立于战火之中的Frankfurter Dom(主教堂),那气势雄浑的Hauptbahnhof火车站,那承载了多少荣辱沧桑的缅因河水,以及那些红灯区里亮起彩灯的窗台……这座城市慷慨地把这一切呈现在我的面前,然而,对于那些有幸擦肩而过的人,我却不能融入他们的人生,倾听他们的故事,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啊。



Frankfurt-Am-Main,一个将自己的名字与一条河流连结起来的城市,一个在1944年的战火中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悲情之地,一个过客和商旅相聚又四散的欧洲之结,一个我与这片大陆初次亲密接触的地方……对他,我一直怀着特殊的感情。在我的心中,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从飞机的舷窗中望去的隐藏在浓雾之后的一抹墨绿色的天际线,那留给我无尽想象的森林背后的谜一般的王国。多少我不可知的悲欢离合,多少茫茫人海芸芸众生的印记,都浸没在缅因河忧郁浑浊的水波、暗流和漩涡里,他就像一个谜一般的男人,深深地吸引着我。在这座捧出阴云和冰雪迎接我的城市里,我盼望着、期望着、渴望着与他相识。



于是,我迎着冷风,无遮无拦地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任长发一湿再湿,遍寻那盛满暖暖温情的眼神。Frankfurt,这座深色调的,散发着深沉复杂、忧郁怀旧的成熟气质的,与浪漫无关的城市,在他冰冷的怀抱中,我蓦然发觉他们竟于无意中千万次地碰触了我的视线……



为了这感觉,我情愿流浪在这座冰雪的城市。

Thursday, February 17, 2005

前夜

2005.2.17 四 晴间多云

前夜

今天真得不应该上来。下午放学的时候,兰姆再三嘱咐说:try to understand everything about this case, and keep them in mind。我说:ok ok, no problem。可是,现在,paris time 10:15pm 刚刚水足饭饱的我又在这里不务正业了,汗亚 。这样说吧,对于有关P&G的sustainable management的case,我是实在缺乏热情。慢着,也许换一种说法才更确切:对于一切大大小小的business cases,我都缺乏作为一个MBA学生的最起码的好奇与耐心,这不是rpwt,这是职业道德问题。

18日凌晨,也就是明天1:00am左右,我那在伊拉克服役一年,刚从巴格达回到德国美军基地没俩月的小学同桌,就要满怀侥幸生还的喜悦架着他那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宝马,带着他的妹妹,欧,错了,是带着他的两个同事(没错,都是美军地说 )直捣我在巴黎的老巢,这伙人来者不善地说 。

嘿嘿,逗你们玩的。2月19日开始我有9天的假期,这个名叫栋栋的小同学是专程从德国的曼海姆开车过来接我去他家玩的。至于那两个美军同事是搭他的顺风车过来巴黎游玩的,可能今晚就要住进那家我很稀饭的“欧戴乐杜霸赫克”,因为我家里没有地方可以提供给他们住,就算是在客厅里打地铺,估计我家那另外两个MM也是不同意的,人家都是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美军是什么人,豺狼地说!

如果一切顺利,我和栋栋同学会在明天晚上启程赶回曼海姆,并且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只会腆着脸讲一口粗俗无比的美国俚语的Yankee大嘴巴丢在巴黎这个对他们来说可谓地狱的鬼地方,哈哈,着下可有瞧的了,不吃素的法国大叔大婶儿们定会对其尽情鄙视之 。

但是,计划也有变动的可能。如果我们被迫等待那两个家伙小游巴黎后一同返德,就只能在周六晚上出发。那样的话,我就去参加周六早上在Bussy st. George的同学家举办的Accounting & Finance Final Assignment集体研讨会。那个地方在遥远的五圈,从levallois perret到saint-Lazare(三拉杂)再坐哎呵哎呵(RER)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谁让这倒霉的finance作业必须在下周一之前提交啊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正因即将到来的古堡、慕尼黑也许还有黑森林champing之行而疯狂长草,对除此以外的学术问题极不敏感呢,所以只当去同学家聚会嘞。

感谢妈妈、熊熊以及上帝,我的邮包于昨日及时地收到了,一位好心的法国大爷帮我从邮局抬回家来,这里一并谢过 。背包、水壶、睡袋、登山鞋、冲锋衣裤一样都不少,其他的champing装备我那行家同学早就准备周全了,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周,要不是有这点希望的小火苗燃着,又怎能挺到现在,早就被“金毛狮王”一晚上的5个cases加5篇reports以及每天如同上刀山一般的presentation折磨致死了 。直到现在,我这眼前还直冒金星呢。

就此拜别各位,看书去了,明天的corporate sustainable management还要做presentation呢。

Saturday, February 12, 2005

人在巴黎之精疲力竭的酒吧夜

2005.2.12 六 阴冷微雨

人在巴黎之精疲力竭的酒吧夜


周六晚上和上周认识的韩国弟弟kevin出去Opera那边的club喝了一杯,聊了聊学习生活上的事儿,回家的路上累得几乎昏睡过去。

kevin这个小孩78年生在法国,父母是韩国移民,目前正准备读他的第二个master,是关于finance的,这真是令我徒生敬意。一沾数字就歇菜的我,对所有从事accounting and finance的人都怀着崇高而盲目的敬畏。kevin的法语、英语、韩语都很流利,并自称是东西方两种思维混合的产物。事实上,我倒是觉得他身上的法国元素占主导地位,比如说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几乎98%的时间都是我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在听他滔滔不绝地神侃,从marketing到finance再到mathematics,从欧洲到韩国再到中国,从辣白菜到巴斯达(Pasta?意大利面)再到咖哩牛肉饭,从soccer到swimming再到treking,说者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而我这个听者却几乎要气绝。想象一下吧,在那个据说是每天都挤满了Opera附近工作的银行职员的吵闹拥挤的club里,和一群衣着光鲜笔挺的人摩肩接踵地坐在吧台边上,头后仰呈90读直角才得以概览那高悬的如同证券交易所一般的酒水报价屏幕,并且用尽吃奶的力气向对方喊话从而勉强将谈话继续下去实实在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然而,大家显然都对此表示出十二万分地满意。

法兰西民族真是一个伟大的酷爱交谈的民族,多半法国人在他们的潘多拉话匣子被不小心打开后都会表现得如洪水猛兽一般让人难以招架。瞧瞧,此时此刻,包括kevin,club里的每个人(除我外)几乎都在兴奋地吞云吐雾的同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过怦怦乱响的音乐以及其他人的声音,而这里播放的呕哑嘲哳难为听的所谓音乐除了助长这种混乱外实在猜不出还有其他的目的。这样一来,在一片氤氲的烟雾中,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如同山洪暴发一般轰轰轰地笼罩在头顶。我时常抬头仰望那古老的高不可测的天花板,担心它上面吊着的透明玻璃罩子木制枝形大吊灯总有一天会被震塌下来。

同样,在这种环境里,根本就没有礼仪这么一说,别指望会有人在兴奋过头之余还能小心地顾及到坐在吧台边上的弱小的你。几乎每个到吧台来买酒水的人都是奋力地侧身挤进你与邻座间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的狭窄空隙里,或是几乎等同于趴在你的后背和肩膀上,用胳膊肘抵住你的锁骨,垂下来的围巾正好蒙住你的脸(有几次,我几乎就要被某人的大衣裹了起来,甚至连这位绅士内衣上涂得EAU DE TOILETTE(淡香水)的味道都依稀可辨,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吃了谁的豆腐)。经过一番挣扎,大衣和围巾们奋力地高举几杯颜色纷繁复杂,让人怀疑喝下去就会表演大变活驴的神秘液体兴高采烈地抽身而退,如果够幸运的话,其中的马爹利配方可以不偏不倚地落在你新洗过的飘散着欧莱雅清香的秀发上。

扑喝(prrrrrrr)!!! 这个夜晚,真让人精疲力竭。

Wednesday, February 09, 2005

年,不是这样过地

2005.2.9 三 大年初一 晴了

年,不是这样过地

真是一个巧合,据称是业界超级大牛人的皮特哄(Peter Horn)同志竟然在他主讲的第一节Corporate Finance课前告病在家,真是老天开眼,让我们能踏踏实实地过年三十儿。这着实让班上的5个中国人兴奋地击节相庆了一阵子,而其他族裔们则一个个捶胸顿足、义愤填膺。这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些国际友人中的多数都不住在巴黎(在法国如果提到巴黎都是指小巴黎地区),有的要乘“哎呵哎呵(RER—快线)”,有的还需要乘坐TGV小火车,都是一大早就起床往17区的学校赶,这对酷爱赖床的法国人来说是何等不易啊,现在想起福海得黑客一脸委屈的控诉都想要笑出声儿来“老师病了可是我们没有病啊!!!”。其实,我住的地方也出了小巴黎的范围,但是只需乘METRO即可搞定出行问题,从家到学校也就是15分钟的事儿,说起来真是令人羡慕呢。

没有饺子,没有鞭炮,没有披红戴绿喜气洋洋的人群,甚至连13区中国城的新春游行都没机会看到,本人第一个没有在祖国母亲的怀抱中度过的春节还是不可挽回地在ALONE BUT NOT LONGLY的状态下度过了。在巴黎,无论如何,都是做客,而客是要随主便的。挂红灯,耍狮子可不能说来就来,是要经过警局、政府层层严格审批的,就连灯笼的样式、大小、材质、重量都要巨细无遗地上报。尽管希拉克同志满怀假惺惺地深情向胡锦涛同志发去了法国人民对中国人民的新春祝福,而2月9号对于巴黎依旧只是一个最最普通不过的忙碌的星期三,巴黎人是不晓得什么秦汉,更不关心什么魏晋的。华人的圈子里自是少不了吃吃喝喝,有点名气的中餐馆早在月前就已经订不到位了。而对于留学一族来说,能凑在一起包包饺子,看看重播的怎么看怎么倒胃的春节联欢晚会就已经相当满足了。沙朗从中国城买来烟花,在地铁口小心燃放,穿着漂亮制服的警察哥哥们就在一旁守着,临了,友好地互道“BONNE ANNE(新年快乐)”,走人。

这就是巴黎的中国年,虽然也有一些欢快的小漩涡,但大都被隐藏在塞纳河平静的水面之下了……

Tuesday, February 08, 2005

巴黎,小资和浪子的生活

2005.2.8 paris time 22:38 chinese new year is coming to France clear - cloudy


春节到了,感谢大家在这一年来对我的关心与支持,我在巴黎向大家拜年了,并祝各位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做成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这个说起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就不容易了,但我相信,我们都会成功的

(图:Levallois的塞纳河)



巴黎,小资和浪子的生活


上周五晚上,应Bruno之邀去了他最好的朋友家做客。前去会合的途中巧遇同乘一辆车的韩国哥哥Kevin,很是绅士友好,连提的问题都很东方化,亲切而有涵养,不像西方人,不是出言弱智就是问一些令你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的问题。

话说回来,这位最好朋友的家位于20区,据说是一个比较混乱的区分。这是一个离拉雪兹神甫公墓两站路,位于沙洪呢大道(Boulevard de Charonne)上一栋临街的老房子里的有两间屋子外加一个厨房和一个洗手间的flat。拱形的大门上方高高地镶嵌着三个金色的数字“174”。典型的法国式的旋转上升的楼梯每每都能成功地令我晕头转向。终于,跟随Bruno的脚步,我来到了画家的家,一个小山般高高大大的法国男人穿着宽大得恨不能拖在地上的松松垮垮的衣裤在门口迎接我们。他的名字……不好意思,好像很拗口,没有记住,我们姑且称之为画家同志。

画家同志,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有一米九以上,长着一张白皙清秀且英俊的脸,半长的棕色头发柔软凌乱地垂在额前、耳际,穿着十分简单随意,甚至有些不修边幅,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职业病般的颓废气质。后来在聊天的过程中,通过两位绅士的一再的暗示,我才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来自法国北部的画家竟然与英国帅哥Jude Law颇有几分神似之处,那若有所思的神态,在谈笑间,在眉梢扬起的瞬间,目光中透出的冷峻、犀利,真是一模一样。



画家同志的客厅里,两张面对面摆放的长沙发之间的既是茶几又是餐桌的矮脚大圆桌上摆着一瓶俄罗斯伏特加(Vodka),一瓶西班牙玩胡日(Vin Rouge?红酒),美国的瑞叨夯日(Juis d’orange?橙汁),几只高脚杯,还有一枚静静燃烧着的盛在圆形玻璃杯里的炫彩蜡烛。法国人这种无处不浪漫的精神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他们惯于用各种形状的漂亮的蜡烛来营造谈话空间舒适放松的气氛。记得上次去Bruno家做客,除了书,也就属蜡烛最多,真是难为这些法国大男人了,即使用我的很不敏感的中国眼光来衡量,他们心思的细腻程度也绝非中国男人能比。

和画家同志比起来,Bruno少了几分霸气、冷峻,多了几分单纯和孩子气,也许是他的意大利血统的因素,尽管是奔四张的人了,清澈的棕色眸子里透出来的尽是孩子般的快乐和新奇。面对十来平米的堆满颜料、画笔和一幅幅油画作品以及两张沙发和一架破钢琴的既是餐厅又是画室又是沙龙(salon?会客厅)的起居室,Bruno摊开双手说:这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真正的巴黎,真正巴黎人的生活……在巴黎,总是充满了surprise。然而,在我看来,这句话也许应该改为:这就是巴黎BOBO族的生活。



是啊,布尔乔亚&波西米亚(Bourgeois and Bohemian),小资加浪子,巴黎充斥着多少这样的人,实在无法统计,至少在Bruno居住的拉丁区,阳台上掉下一个花盆就能砸死至少三个文艺小青年,而这些小青年也绝非字面上所解释的或是你我从那些不着边际从头聊到尾的法国电影中所看到的那些毛头小伙子,恰恰相反,Bruno三十有八,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曾经在纽约工作多年,并且经营自己的公司,事业有成,而他的朋友,画家同志看上去虽然细皮嫩肉,但究其复杂的人生经历和趋于平静的生活取向应该至少也是三十有五,有过体面的工作和职位,只是因为感情生活和人生追求方面的问题愤而弃商从艺。他们都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可以用流利的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甚至难听得如同驴叫的德语和人交谈。而恰恰正是这一年龄段的人才有可能在青年时期的前几年努力工作,使自己栖身小资的行列,之后,在青年时期的后两年开始逐渐汇入这个多元化的时代大潮中很特立独行的一条小支流中,这个我们称其为BOBO一族的独特阶层,开始了另一种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之上的波西米亚式的生活。

Bruno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去年他卖掉了经营十几年的公司,把钱拿来投资房产,在拉丁区收购了多处住宅,然后以出租房屋,买卖股票获得可观的经济收入,其余的时间里他写书、出书,在拉丁区数不清的艺廊和书店之间穿梭,结交志同道合的BOBO族文艺小青年,并且云游四海。今年三月以后,他将离开巴黎,去到遥远的加勒比海小岛上独自生活几个月。



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不就是我们毕生所梦想的吗。这也正是Bruno对我说“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的原因。年轻的时候认真工作、认真赚钱在他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不这样,就不可能有资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说到底,不管我有什么样的运气,或是什么样的依靠,都必须得在尚称得上年轻的年纪努力工作、赚钱,然后,再踏踏实实、舒舒服服地享受辛苦付出所换来的宝贵自由,因为毕竟靠天靠地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

CLOSER

2005.2.8 二 出太阳的多云天

大年三十儿,孤苦无依的俺唯一的娱乐是去UGC位于“伤贼利贼(香榭丽舍)”的乔治五世(GEORGE V)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是那部原本怀着强烈期望的CLOSER。为了徐娘半老的猪丽亚萝卜茨,为了心目中Léon永远的小情人纳塔利波慢,为了JUDE LAW这个兵临城下和冷山中养眼的英国甩哥。结果电影演完,俺除了受到一定的感官刺激外,顺便还学会了一句“HELLO STRANGER”。

看这种东西总是让我感觉有些压抑,尽管电影开头部分的慢镜头几乎令人喷饭。而当这两男两女辛辛苦苦地进行了多次排列组合后基本趋于稳定状态之时,故事也就结束了。而我所得到的最重大的启迪就是:在这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虚实相间、变化无常的时代,WHITE LIE从根本上讲要胜于TELLING THE TRUTH。诚实,有时并不能拉近人的距离,同样,即便是肉体靠得再近,也没有两个人能完全拥有彼此的心灵。而恰恰正是这微妙的距离才能产生联想,产生美,产生感觉和爱情。这世界上,人们总是希望听真话,然而,有多少真话、实话是大家都不愿听到的,或者说是应该避免听到的。鉴于此,想好好过日子的,还是学聪明些,就不要像片子里的主人公们那样执著地追问了。

Friday, February 04, 2005

再见,Alice

2005.2.4 五 阴

再见,Alice

Human resource课上完了,从明天起,意大利和委内瑞拉混血的Alice 就将不再踏进这间教室。

当掌声停下来,当Alice开始整理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当大家默默地收拾书包,当克里斯托弗和福海得黑客开始轻声交谈,当斯特芬尼和凯伦依旧沉浸在最后的案例分析,当蔻哈丽若有所思地静坐凝神,当兰姆起身径直向电脑室走去,当洛汉娜提醒我不要忘记水杯,当欧海洋围好围巾穿上外衣,当沙朗和伊旺互道“阿拉色蛮破衫(A La Semaine Prochane—下周见)”,当辛西亚匆匆忙忙去赶“哎呵哎呵(RER—快线)”,当劳把借去的笔放在我的桌上......

当这一切如往常一般发生着,忽然,听见索菲带着受虐狂才有的哀怨的声音说道:我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是否我们应该再加一门课......在那一刻,你们自然可以想见怀着翻身农奴做主人一般的喜悦心情的我和洛汉娜是如何打趣索菲的......

然而,就在十分钟后,当我踏进Métro 7那应该称之为联合国难民署的拥挤破旧的车厢,那种索菲所谓的失落感竟然毫无征兆地袭上心头,我顾左右,一张张穆罕默德和汤姆叔叔的脸,真不知该如何才能宣泄这令人胸闷的感觉。

再见,Alice。

再见,我在巴黎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