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anuary 29, 2005

雪落花都

2005.1.29 六 阴 冷

雪落花都


前两天法国大面积降雪,新闻里天天播放积雪阻塞交通,公共运输系统瘫痪,乘客滞留车站,公益组织救助露宿街头的流浪汉,等等等等。真是没有想到,这么温暖的国家还会有这么大的雪。巴黎还好,虽然大幅降温,却没有很大的雪。只是24号下午当我从BHV出来,这不可思议的日子竟然出着太阳飘起了雪花,穿过繁华的商业街,走过塞纳河上的石桥,经过城岛上巴黎圣母院前熙熙攘攘的广场,然后又是一座桥,无数的相似的古老街巷,我们到达了这个城市的文化中心,这里散布着无数的画廊,小型博物馆,展览馆,书店,咖啡吧,当这一幕幕混合在如此奇妙的天气里,真是让人不由得感到浪漫温情。

另一场雪也是在这一周,却忘记是哪一天了,只记得,从学校出来,走在Villiers大街上,白色的毛茸茸的雪片像花瓣一样飘落着,沾在大衣上,头发上,如同天津的春天无处不在的柳絮。有时候,真是遗憾巴黎的地下交通系统过于便捷,令人极少有机会长距离步行,而在这样的一座需要安下心来细细体味她的韵味的城市里,你永远不会知道这种步行会带给你怎样的惊喜和不一般的感受。即便是同一条街道,同一座桥,同一条河,同一个船坞,同一座建筑,同一家甜品店,在不同的情境和心境下,它们能在你的脑海里涂上截然不同的印象。

谁说巴黎缺乏变化。

Friday, January 28, 2005

狮王归来

2005.1.28 五 雨 冷啊

狮王归来


每次上完“金毛狮王”的AMERICAN MANAGEMENT我都这么疲惫,疲惫得几乎就要一头栽倒在键盘上。但是,想一下已经有几天没有来这里走过场了,还是强打精神上来?嗦两句。

我现在对“狮王”的态度是180度的转变呢。

今天DGV的小火车师傅们在愉快的气氛中罢工了,大家原本满怀希望地期待听到这bt老师正被困在里昂到巴黎之间的某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的消息,然而,“狮王”很不幸地只迟到了二十分钟,呵呵,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插翅飞到巴黎来得。“狮王”就是“狮王”,不可与常人同日而语啊。另一个极其令人遗憾地地方是,“狮王”的金毛失踪了,原先那个如同剪了辫子的清朝人一般的发型,在今早第一眼看到时竟然像被施了魔法般缩进后脑勺里去了:em25:。说实话,没有了金毛的狮王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年轻十岁的有。

说起“狮王”顺便提及一下背景。

“金毛狮王”原名Ingelaere Hervé,高炉人,三十多岁,白皙的书生脸上戴一付宽大的眼镜。受得是美国教育,学校是大名鼎鼎地伯克利,得了个什么什么的博士学位。虽贵称为“金毛狮王”,但脱发严重,宽大突出的脑门已经延及头顶。为人极端美国化,务实,高效,直率甚至粗暴,不留情面,走路说话都风风火火地,一点不像个法国人。曾公开宣称不喜欢和法国人、印度人一起工作,并且厌恶他们散漫的作风。近年来走访过中国几大城市,了解中国潜力巨大的bribe市场:em211:。目前自己老板自己。
好了,快睡着了,今天的名人访谈就到这里,下次节目再贱

Wednesday, January 26, 2005

好同志博沙德

2005.1.26

好同志博沙德

现在是巴黎时间1月26日凌晨一点十七分,本应在床上安然就寝的俺老人家,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颤颤巍巍地,在关闭电脑前一刻再一次特地跑上来向大家道一声早安。

为啥会兴奋得连觉都不睡了呢? 嘿嘿,告诉你们吧,明天又是IT for Manager啊,哈哈 ,抑制不住地喜悦啊,比考斯,这可是俺最稀饭地Ralf Borchardt教哈!了解俺地人都知道哈,俺一花痴起来就睡不着觉哈,8过,没关系地,今天就是不睡觉,明天上课也不会打瞌睡地 。

对了,有必要介绍一下哈,Ralf筒子年近50,家有猛妻黑珍珠,马克思同乡会会长,地道地伦敦口音,长相吗,实在乏善可陈,且留着二分之一寸头(即头发的实际长度不超过1cm)。但是, ,该筒子,就俺地已经退化了地审美情趣来看可称得上气质佳人哩。尤其是伊的媚眼儿,更是抛得一流,带着德国人居高临下的资态(尽管个头并不高),从眼角斜向下投射下来,伴以微微挤眼的小动作,以及一个从洁白地牙缝里挤出来的微笑,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在得意地说:电死人不偿命哈……典型欧洲气质老男人勾引办公室女职员的手段。 。正如很多中年妇女崇拜长得像马猴一样的老查尔斯,俺现在也快成了死心塌地地日耳慢地瓜Borchardt伯伯的粉丝拉 。
,活该,又挨打了吧!早知这样,这篇就不贴出来了

Thursday, January 20, 2005

剧院幽灵

2005-1-20 四 晴-多云-雨-阴-大风 让人没脾气的天气

昨天,晚,18:40,伤贼利贼(Champs-Elysée香榭丽舍),UGC的 GEORGE V电影院,北京MM Sharon、加拿大MM Stephanie还有我,夹肌肉、西红柿、沙拉菜、佛骂日的小巴盖特一根,大盒甜爆米花一份,小盒咸爆米花一份,大可乐两杯。事由:看新近上映的电影版“LE FANTOME DE L’OPERA”(大体读作:鲁 方豆母 杜 唠呗哈),即“THE PHANTOM OF THE OPERA”,也即“歌剧院幽灵”。

起始片段:俯瞰,黑白的,电脑特技制作的1919年的巴黎,玩具般的Opéra(嗷呗哈?歌剧院),轮椅上颤颤巍巍的僵尸状的老头子,布满灰尘蛛网的破败的Opéra大厅,拍卖正在进行,印度或者波斯风格的的布猴子音乐盒,老头子和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婆子舍本竟拍,老头子凭借一张坚定地掉渣的僵尸脸得偿所愿得到了布猴子,激动得几乎就要老泪纵横,此刻,下一件拍品出现,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尘封的记忆中徐徐吊起……毫无准备地,那令人荷尔蒙徒增的Theme(主题音乐)顷刻间响彻耳际,狂风呼啸着掠去蒙尘,露出金色的雕像,和鲜红的座椅,幕布拉起,烛火燃起,一切回复到从前,那一去不返的Phantom年代……此刻,我嘴里含着的半块巴盖特和三公分长可乐吸管,Stephanie口中噼啪作响的咸爆米花,Sharon稀里哗啦抱了满怀的甜爆米花和大可乐,随着那魔咒般的音乐响起,同时陷入了静止状态。一分钟以前还咋咋作响的放映厅,此刻竟已悄无声息。想象这一幕,三个搭在膝盖上的下颚,六只圆睁的眼睛,三张表情凝固的脸,一只手里高举着的耷拉下来一截西红柿的巴盖特,两只手里攥着的扑簌簌地掉着渣滓的玉米花……这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至于电影评论,留给yibear她们去写吧,我可不擅长那个。持续24小时的精神亢奋,和24小时的魅影回旋,我现在只想倒头睡去,然而耳畔传来的全是Phantom摄人心魄的歌声,眼前浮现的尽是那面具后面如炬的目光啊……

音乐和爱情,让Phantom永生。

Tuesday, January 18, 2005

人在巴黎之无尽的METRO故事

2005.1.18 二 今天的天气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阴雨-晴-雪-晴-阴雨~~看来还不是抽疯啊,而是rpwt呢,这个好像更难办一些。

人在巴黎之无尽的METRO故事


今天回想起一件事情,必须要记录下来。

这是发生在我刚到巴黎第三个星期时的事情。

那一天,忘记是哪一天了,由于忽然间良心发现,无数的功课还没有来得及做,我于是乘上又破又脏的“没头7”( Métro7?地铁七号线)向蓬皮杜图书馆的方向进发。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嘴角明显刻画出倒“八”线条的,僵硬冷漠的法国妇女。紧闭的一字形双唇涂着血红的口红,似乎在警告周遭的人:这个狗屎世道,最好这辈子谁也别搭理我。

于是,为了避开这块冷酷的顽石,我的目光开始在那一堆用不明利器刻划在座椅靠背、车窗玻璃以及车厢四壁上的手法幼稚、技艺拙劣且看不出一丝一毫创意的涂鸦之间游移。确切地说,那些丑陋的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涂鸦,而应被毫不客气地归为“张来福到此一游”型的破坏公物行为。我时常怀疑,制造这些垃圾的人纯粹就是些头大无脑的家伙,并且患有相当程度的条件反射疾病,每当一片超过半平方米的光滑洁净的表面呈现在他们眼前,就会本能地激发出扑上去来两下子的狂热冲动。而且,很不幸地,研究和批判这些狗屎不如的线条似乎已经成为我漫长的地铁旅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种消遣,(当然这是在没有甩哥在场的前提下),与此同时,我也深切地感到自己的审美情趣正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力量影响下一步步倒退回原始社会。

那时的我,怎会预知,从“普拉斯蒂大利”(Place D’italie?意大利广场)开始,我的乏味旅程将截然不同。

Place D’italie是一个中转站,充斥着穿插交错的各色人等。两个全部家当都挂在脖子上的流浪歌手从我所在的车厢的另一个车门上了车,随着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音乐家们倚着车门,摆开阵势,开始一弹一唱起来。背对着他们的我从玻璃门的影子里看到这一幕,起初并不以为然,但当那颇为耳熟的前奏过后,歌声起来了,瞬间漾满整节车厢……竟然是那首曾经打动无数颗心的“Se Bastasse Una Sola Canzone”,Eros Ramazzotti最经典的意语歌之一,歌名翻译成英文意为“If a single song was enough”。

那一刻,就在那一刻,在颠簸晃动的地铁车厢里,和着铁轨的撞击声和车窗外呼啸的风声,映衬着荧光灯管投射下来的黯淡苍白的光芒,投影在黑??的车窗玻璃上的如同死灰般的一张张面孔,“Se Bastasse Una Sola Canzone”一波一波地灌满我的身体,竟是那般苍凉悲怆……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摄住,我张口结舌,我无法思考,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从未曾感受过的别样的“Se Bastasse Una Sola Canzone”,字字句句都能刻进心灵深处的“Se Bastasse Una Sola Canzone”。

还记得当年初次听到这首歌,那宽广豁达而又深沉的气质就深深地打动了我。Eros有些撕裂的嗓音散发着迷人的拉丁风情,是那么富有磁性又别具一格。而这位流浪歌手,他的嗓音与Eros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与前者的潇洒和志得意满相比,后者的歌声中却浸染着无法描摹的空旷,渗透着无奈的清醒与现实,正如同独自一人迷失在荒凉的旷野上,远方是绵延无尽的天际线和不可知的世界,疲惫至极的你必须冷静下来面对困境,要么选择执著地走下去,迎接未卜的前途,要么选择放弃,永远徘徊在这孤独无助之地……在那一刻,就在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我其实根本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此时此刻这样强烈的孤独感。

意料之中的是,尽管沉浸在这样极富感染力的歌声中,“顽石”竟然艰难地拉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流露出颇为不屑甚至可称得上厌恶的神色,然后恨恨地别过头,把钢筋般的目光钉向车窗外的黑暗。那一刻,就在那一刻,我强烈地感到生而为一个6尺7寸的壮汉是多么地必要,如果可以立刻掀开冰冷的铁皮车顶,把这令人生厌的面孔及其下面的一堆肥肉一并扔出去,该是多么痛快淋漓的事情啊。

Friday, January 14, 2005

人在巴黎之纵情小喇叭

2005.1.14 五 竟然又是晴天啊,但是很冷,让人缺乏心理准备

人在巴黎之纵情小喇叭


法国真是个有趣的国家,法兰西民族真是个有趣的民族。

来到巴黎没多久,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便吸引了我将近一半的脑细胞。是这样的,法国人诸如咳嗽、打嗝是必然要向周围的人说“八喝东”的,(pardon?意为抱歉)但是,擤鼻涕却全然不必。 和国人比起来,巴黎人擤鼻涕的本事真是令人叹服,他们能把我们恨不得私下里偷偷背着人做的事情不仅光明正大地做出来,还要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地昭告天下。从某种程度上说,巴黎人的擤鼻涕应该称之为吹喇叭才更为恰当,或者因人而异地分别定义为长号、圆号、小号、单簧管、双簧管和黑管。

我平生所见过的第一个能把鼻涕擤得跟吹球迷小喇叭一样高亢的人是空间中心的马儿。三年前的夏天,闷热的北京,午后的知了和着马儿嘹亮的小喇叭发狂般地鼓噪,我脆弱的神经被她手中那随着强烈的气流上下翻飞的纸巾牵动着几近断裂,这情景和迪斯尼动画片的情节真是如出一辙。那一刻,过了二十几年平淡日子的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鼻涕是可以这样擤得。

班上的法国“贱客”伊旺(Yvan)显然是一个鼻涕精,自从第一天见面到现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孟姜女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位甩哥的鼻涕也还没有枯竭。每当听到他那股取自丹田的真气撕心裂肺地从鼻腔里爆发出来的声音,我的心几乎同时提到嗓子眼儿里。要知道在我的学生时代,这可是能让人“身败名裂” 的古老的顽症呐。

最近巴黎流感中,在“没头”(Métro?地铁)里似乎常可听到这样毫无遮掩的独奏,有时甚至是重奏、协奏,各声部分工协作,此起彼伏,声势浩荡。还有穿着很体面的绅士,听到别人吹喇叭,猛然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档事情没有完成,于是优雅地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纸巾,在距离对面乘客高耸的鼻子不足一英尺的窄小空间里酣畅淋漓地演奏起来。而且,无论奏者或是听者,绝无一人面露一丝尴尬或厌恶之色,在这样一个当众打嗝都会令人感到愧对父母多年教养的国家,“小喇叭”却是可以这般正大光明地吹起来呢,真不知道放屁会否也有如此优待,若有,那我们大可不必自我克制得这般苦闷了。

要说做人,真是应该这样,压抑太久的东西总有一刻会爆发出来,还不如移除障碍让它畅畅快快地发泄,于身于心实在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Thursday, January 13, 2005

人在巴黎之稀里哗啦的打折季

2005.1.13 四 晴啊?奇怪耶,这几天怎么抽疯似的接连晴天:em27:,人都疯了,难道连天也要疯?


昨天没来啊,忙去了,我坦白,没躲在家里啊,1月12号啊,在这样的日子里,心里痒痒啊。

找个借口,去欧尚(Auchan)退掉我上回买回来的那个花了眼看错了价签的天价的裤架。人家二话没说,连购买日期都没看一眼就把29.47欧呼还给俺了。两张10欧的票子还有一堆丁丁当当的硬币攥在手里,俺心里那个充实啊:em29:。于是,俺提醒自己在本年度的第一个打折季节里总得有些作为才行。于是在Galinni那个Auchan所在的什么什么购物中心的一个个专卖店穿梭,淘得条绒夹克外套一件,粉色休闲鞋一双,五折啊......同时,为法国政府贡献消费税若干欧呼。同行的还有俺同屋,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打工的餐馆赶过来,一边走一边睡,临了终于醒了,却心有不甘,为了安慰这颗不满的心,于晚六点,俺们杀向Galeries Lafayette(老佛爷百货)。

Ohlala!!!!!!!!!!!!!!
(读作:欧喇辣。这是法国人最常用的表示惊叹的语气词,相当于我们常说的“我的妈呀”“好家伙”,“挖赛”,“诶呀妈呀”and so forth。为了强调惊讶的程度,还可以在后面无限制地添加“喇辣”,如:Ohlalalallala.)

Ohlalalala!!! 这世界上最著名的百货公司啊,真如遭到强人洗劫一般,遍地狼藉,原来名牌的东西也是这么跟破烂儿似的堆成堆儿卖得。折扣才打到七折,大家就当是不要钱了,这个抢啊!绅士淑女们都顾不上形象了,光着脚跑来跑去地试鞋,像拾破烂儿的一样埋头在一堆分不出头脚的东西里扒拉来扒拉去呀。这场面俺是没想到阿,看来俺对法国还是缺乏心理准备地。法国的男人们啊,真是具有新好男人的风范,一个个紧紧跟随女人的脚步,妥帖保护,寸步不离,那些个等在一旁面容扭曲的则大都是一幅阿人或东欧人的面孔。这一刻,着实羡慕那些被宠得只会噘嘴的法国女人诶。

忽然想到,俺的MBA program的Dean是教俺internatial marketing的皮尔坎普斯同志,而这位正是老佛爷的市场策划涅。于是,为了表达对坎普斯老同志的崇敬,俺采购鞋一双,包一只,体恤一件,并再一次慷慨地向法国政府贡献消费税若干:em217:。

以上是昨天,也就是打折第一天的事了。

今天,下了课,和sophie去了位于老佛爷的对面的“潘当”(printemps?春天百货)??另一个堪称世界最著名的百货公司的百货公司,就。同样遭到洗劫的令人纠心的场景,同样狂喜的人群,同样堆成山、排成行的刚从仓库里调出来的库底子,连熨都来不及熨,皱皱巴巴地就挂出来了。俺再一次地,为收集一个潘当的画得乱七八糟的购物袋子而购买了两件体恤,并为此排了将近1200秒的队,并且再再再一次地贡献消费税给法国政府和人民。

BTW, 俺开始上课了,而且据说要开某个BT老师的课了,俺心里这个愁啊。

如果俺不能及时更新博客,就请各位海涵了;如果俺干脆长期不更新博客了,各位就当我挂了八:em217:,要记住,“金毛狮王”就是那BT老师的名字。

Tuesday, January 11, 2005

乐扑驴布如喝杜马威

2005.1.11    阴雨

Le Plus Beau Jour de Ma Vie

“Le Plus Beau Jour de Ma Vie”(差不多读作:“乐 扑驴 布 如喝 杜 马 威”),这是我在Métro里看到的一张电影海报的标题,意思是“The most beautiful day of my life”(我生命中最美的一天)。从海报上看很明显是一个关于结婚的故事,男女主人公穿着礼服和婚纱,喜形于色,俺也是喜形于色,花枝乱颤。你们别把俺当花痴,俺是喜在对法文真是越来越敏感了,尽管没咋学过,但当俺一看到这个标题就bingo地一下猜出它的意思了。在意大利文里应该是“il giorno più bello della mia vita”,看到了吧,欧洲的语言就是这么智障,什么精通几国几国语言,其实都是唬人的,说到底就是普通话和广东话或上海话的差别,没啥大不了地。

明天是1月12日,一个让全巴黎人疯狂的日子,上完半天的课,我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以免被踩死。布瓜?......你问我布瓜(为什么)......答案很简单,打折季节正式开始了!!! 有闲钱的,不要存了,拿出来花吧,什么LV、Armani、Boss、Gucci、Versace、Dolce&Gabbana没看见大家都蓄势待发着,就等一声枪响了。一个月的时间,从七八折打到五六折,再打到三四折,看得人眼都兰了。你们别看我,等我回来有你们好瞧的,定然是一双blue eyes。

Friday, January 07, 2005

巴黎印象之“欧戴乐”

巴黎印象之“欧戴乐”



“欧戴乐”是法语中'Hotel'的发音。在法语里'H'这个字母在词头的时候大部分不发音,但有的也要发音。在这里,H就不发音,所以读作“欧戴乐”。我的国际市场营销老师Mr.Camps是一个在美国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法国人,他的英语可称得上十分流利且标准,唯独总是搞不对H这个字母的发音,几乎像“hospital”,“huge”等词他都会把那个H忽略掉而读成“奥斯披头”和“幼稚”。起初在他的课上总是为如此艰涩难懂的词汇而苦恼,但是习惯就好,就当英语里没有H这个字母就可以了。后来,这个问题在很多法国人身上都发现了,看来真是没得治了。



这家“欧戴乐杜霸赫克”(‘Hotel du Parc’)翻译成中文就是“公园旅馆”,大概是因为在它的对面,有一个只能称之为社区小花园的“公园”,且每晚都要关门(其他的很多社区花园似乎也是这样,我已经吃过几次闭门羹了)。这家小旅馆就在我每天出门乘坐地铁的必经之路上,虽然只有两颗星,却是那般迷人,我每次经过时都禁不住往里面看看。它的每扇窗子都透出温馨舒适的氛围,家居情调的陈设,雅致的装饰,充满情趣的小摆设,茂盛的绿色植物,无处不散发着优雅自然的韵味,门前小方石按鱼鳞的排列方式铺就的路面更是别具风情,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青黑的光影,如同置身于18世纪,巴黎之美很多时候就是从这些细节上体现出来的。



Tuesday, January 04, 2005

可口?可乐?

2005.1.4 二 天晴得已经不行了,感谢上苍!

可口?可乐?


法国的罐装可口可乐与国内的不同,不同在那个易拉罐拉环上。

今天我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本能地打开我在法国的第一罐铝箔装可口可乐,红色的小罐子在我拉起拉环的一刻发出异样的痛苦呻吟,听上去吱吱嘎嘎的,就像是被残暴挤压的声音。随之而来是最熟悉不过的嘭的一声。当我下意识得想要把拉环完全掀掉时,问题出现了,小小的拉环根本不听我的摆布,我这才低下头看,哈!这一看不要紧,就像是脑筋急转弯,总共用了5秒钟我才回过神儿来……

请允许我向大家郑重呈现这个别出心裁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法国可口可乐的??拉环!

这个拉环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但是它的设计理念和实际功能却与我们所熟悉的那种截然不同。当你拉起拉环,它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把罐顶上的那小块铝箔一同拉起,而是恰恰相反,随着拉环后端被抬起,前端遂向下压,把一块小小的刻成圆形的铝箔生生地给压进了罐
体,这就像笨手笨脚的人拔不出红酒瓶的软木塞子就干脆把它捅进瓶子里一样。

此刻,这片铝箔的一半就很滋润地浸泡在我珍爱的棕红色液体里,而它本来是裸露在外的。真不知道那位费尽心机搞出这个实在称不上高明的玩意儿的设计师是不是正在洋洋得意地微笑呢,或者正在为他的这一杰作申请专利。

而这种设计的匪夷所思之处就在于,它其实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设计师的rpwt(人品问题),莫非他想让大伙将罐子顶上的指纹、灰尘、微生物、寄生虫、大肠杆菌、苍蝇粪便、唾沫星子等等富有营养的物质连同据说是具有药用功能的COCA-COLA一同服用,以验证其临床疗效。如果这都能算作成功的设计,那我家门口常年被一百只苍蝇和一百只蟑螂青睐的馄饨摊主人就能提名诺贝尔奖终身成就奖了。

Prrrrrrrrrrr!

可口可乐!可喜可贺!

“三贱客”

2005.1.4 二 令霉味儿一扫而尽的大晴天 可喜可贺

Paris’ time 14: 55

“三贱客”

昨天,Anny在留言里说到法国人的自大,嘿嘿,这个似乎已是尽人皆知了。不过在国内时对这个民族确实缺乏了解,以至于签证面试时只能找出几个俗不可耐的词汇来略加描述,比如,浪漫、热情、风雅、友好……

其实每个民族都有性格上的共性和独特的个性,毕竟大家都是人嘛,是人就难免会有各式各样的优点、缺点和特点。拿我的三个法国同学来说,(姑且将其称为“三贱客”,绝无贬低之意,只为好玩)简直可以组装成一个三棱镜,从不同角度都能折射出他们截然不同的多彩个性。因此,当我谈到法国人的性格的时候,不论褒贬,请一定不要较真,这只是从我的亲身感受和最普遍的现象出发得出的极具个人色彩的结论,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贱客I(阿托斯):

Aurellien ??“欧海洋”(注:名字均按法语发音翻译)曾经在环保公司做工程师。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孩稳重温和、彬彬有礼,思维颇富逻辑,对问题的总结、深化、系统化的能力突出,且很会协调组织内部的关系,业余还组织了一个乐队专门创作电子音乐,是大家心目中的大好人。有很重的烟瘾,平时独来独往,不常和人交流,而且据说每次的小组作业也是能拖则拖,总要到最后的时限才能完成,同时可喜地培养出大家对他最大限度的忍耐力。

贱客II(波托斯):

Frédric ??“浮海的黑客”,三十出头,在一家法国银行作财务工作。为人亲切和善,圆熟老成,参与意识与表现欲较强,在团队中常主动居于主导地位,他的电话很多,业务繁忙,烟瘾同样很重。这个人的缺点是比较固执,不易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建议,他其实并不是有意排挤别人,相处久了你会知道,他真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百分之九百正确,我的最终被证明是英明神勇的超级好ideas(点子)都是被他用那些在地窖里储藏了五百年的又臭又硬的理由一一击退的。每次当他对我说:“Yes, you are right. But……”(是的,你是对的,但是……) 我就充满了挫败感。而且说这些话时,他的脸上始终是一幅单纯无辜的神情,甚至,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人受了莫大的伤害还要强忍满腹的委屈和作恶的人讲道理,这给我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不安,我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知好歹、蛮不讲理、还总是想尽办法刁难别人的无赖。唉,对这样一个总是挂着亲切笑容却满脑袋石头的法国男人,你既没办法生他的气,也没办法说服他,只好随他去了。

贱客III(阿拉米斯):

Yvan ??“伊旺”,一个不曾有过工作经验的大男孩,穿着打扮是典型法国高中生的风格,酷爱hip-hop音乐,曾经因Karen声称不知Hip-Hop为何物而深受打击。这个24岁的法国男孩生得唇红齿白且超级腼腆,简直就像个小姑娘,极少见他说话,更少见他连说十句话还能不脸红,偶尔会在学校的Cafeteria(自助餐厅)里略带羞涩地吞云吐雾,也是一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但他却是三个法国贱客中唯一一个还能不时表现出一些幽默感的人,当然是以一个腼腆的人特有的方式。他会一口气说一个法语长句然后带着迷人的微笑问你是否能完整复述出来,这样的把戏纯粹是在难为人。或者在你请他教你一句法语时,他会故意装作不明白,并且带着一脸诚恳的微笑俯下身子,凑过耳朵,作仔细倾听状,然而你每重复一遍他都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Pardon?”……“Pardon?”……(怕喝冬???对不起,我没听请你说的,能重复一下吗?)直到你恍然大悟中了圈套,他这才满怀喜悦地噗嗤一声笑出来,那神情仿佛就像小孩子作了什么坏事得逞后一身的成就感。

台湾老板的法国经

2005.1.4 二 令人欣喜若狂的大晴天

台湾老板的法国经


说到法国人,台湾老板张大哥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毕竟他是在法国生活二十多年的法国通了。在他看来法国人有时客气,有时可亲,有时可气,有时可恨,有时也挺有意思。“和法国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你一定不要显得比他们强,你比他们强,他们就会嫉妒你,背后捣鬼或者根本不睬你。但是如果你显得很弱,且急需帮助的样子,他们就会以悲天悯人的救世主姿态来热心地帮助你。这就是法国人的个性,可千万别把他们看成和美国人一样崇拜强者,法国人其实是很保守的民族,你可以不出色,你可以很苯很懒,没有关系,没有人会瞧不起你,相反,比你强哪怕是一点点的人会同情你,但你若是很能干,把其他的人都比下去了,就会有问题了。法国的政策是鼓励平均不鼓励上进的,所以才会养了一大队懒人。说实话,除了在社会公德和礼貌教养方面他们表现得还算不错,在其他很多方面诸如思想的开放度,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工作态度以及自食其力的精神还不及中国人。”

“他们这些法国人做事情又刻板又教条,盲目自大不说还很懒散,尤其过分重视礼节,比如吃饭时面包放在盘子上是失礼的,面包也不能整块的啃着吃否则也是失礼的,盘子最后还要用面包打理干净(除商务餐外)…..哎,总之繁文缛节一大堆,稍不小心就会有失礼之处。别以为他们会因为你是外国人而原谅你,想都别想,尽管表面上还是很礼貌,但他们会打骨子里瞧不起这些失礼的人。如果他请你吃过一次饭后就再也不邀请你了,那说明你一定在某些方面不够谨慎,忽略了微小却极其重要的礼节了。总之,和法国人相处是很累人的。”

以上就是台湾老板对法国人的最基本看法,虽然这种观点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为一种成见,通过它却也能对法国社会管窥一斑了。我们不妨在和法国人交往之前提前作些心理上和礼节上的准备,这样才能有助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Saturday, January 01, 2005

尖叫的新年

2005.1.1 六 阴雨 22:00

继续前文所述新年夜的经历路线:

6.由Champs-Elysees Clemenceau步行至Hotel des Invalides(荣军院)

中途经过Grand Palais Gal. Nat.,Musee du Petit Palais(姑且翻成大宫、小宫)和Universite Paris 4(巴黎四大),还穿过了那座横跨于塞纳河之上连接荣军院与大宫小宫,两端各有两尊花岗岩浮雕巨柱,且每个柱顶都站立着一个裙摆如波的镏金有翼女神的Pont Alexandre III(亚历山大三世桥),整座石桥的装饰大气、华美,兀显皇家风范,让人不禁要为法兰西艺术而赞叹。而此刻,塞纳河两岸灯火辉煌,站在桥上顺河向西南望去金色的埃菲尔铁塔远远地倒映在河面上,如同一池星辉,向东望去,一轮巨大的明月几乎正好悬浮在平视的角度,被几缕浮云的面纱掩映着,衬着一地金黄的光芒和河面上点点的碎金,美得令人心醉。我开始庆幸自己能有勇气做出如此明智的决定,在新年之夜独自穿行于巴黎最著名的街巷,亲历如此美景,真是没有辜负这难得的新年明月夜。河对岸的荣军院是一座远远看上去像白宫一样的庞大建筑,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穹顶。它面前的草坪足有几公里远,我便打消了走近瞧瞧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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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由Pont Alexandre III(亚历山大三世大桥)沿塞纳河步行至Trocadero(托卡代罗)

不要小看Trocadero,这个地方竟然有两座宏伟的博物馆,一座宫殿,一片墓园,一座伟人雕像,一个广场,一个Metro站,和一个似乎专供隔河欣赏艾菲尔铁塔的广阔平台和一大片名叫Trocadero的Jardin(花园),以前帖过的那两张照片“圣诞夜的埃菲尔铁塔”上瑰丽的喷泉就属于这座大花园。

来到这里已经是31日夜里23:30了,叫我大失所望的是,铁塔这边的情形并不比伤贼利贼好多少,整个托卡代罗花园、观景台、喷泉、供人上下的阶梯以及一切可以站立或席地而坐的地方都盘踞着成堆的人,白的、黄的、棕的、黑的,恰似一道人种大拼盘。还有把乐队都搬来的,充满激情地打着非洲鼓点,还有某伊斯兰教国家的狂热分子们挥舞着有月亮和星星的国旗疯狂地喊着口号,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听不懂,只知道要快点躲开这个是非之地。拨开人丛,眼前豁然开朗,本应摩肩接踵的观景台竟然露出一小片空地,心中不由地窃喜,然而一秒钟还不到,空地一边黑压压的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防暴警察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这是曾经在电视新闻中见过的画面:摩托车手一般的黑亮头盔,警棍、电棒、催泪弹一个也不能少,能踢死一头牛的黑色大皮靴,上半截透明的黑色防暴盾牌。看这阵式,凭我的直觉定然来者不善,此地亦非久留之地。可是离新年钟声敲响只剩20分钟的时间了,在这茫茫人海中我怎么才能成功脱逃呢?

困了,睡觉去了,明天再讲吧

混乱的新年

2005.1.1 六 凌晨2点

就算终于见识了巴黎的新年,我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香榭丽舍涌动的人潮,埃菲尔铁塔万头攒动的壮观景象,地铁里面几乎无法控制的混乱局面,Avenue de Villiers震天的汽车喇叭声,3号线终点站自娱自乐的司机和调度们,半夜2点还在群魔乱舞鬼哭狼嚎的邻家party……有多少令人紧张又有趣的事情想说啊,只是我今天太累了,先讲一点八。

路线:
1. 家(Levallois Perret社区)?〉2. 乘坐 Metro 3?〉3. 在斯达兄Villiers(威丽叶车站)转乘 Metro 2?〉4. 于斯达兄“Charles de Gaulle - Etoile”下车,出地铁抬头便是Arc de Triomphe(凯旋门)

此时是31日晚22点左右,伤贼利贼的人群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巴黎警方全副武装,悉数出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处处可见巡警、宪兵、防暴警察、紧急救援队的影子。尽管如此,形势在我看来依然不容乐观,放眼望去,神灯人、橡胶人无处不在。由于我孤身一人,因此不宜单独久留,于是沿着香榭丽舍大街向东南方向,也即卢浮宫的方向行进,一直走到竖立着戴高乐将军雕像的小方场,这个地方在地铁图上被标为“Champs-Elysees Clemenceau”。我在此处逗留片刻,看到神灯人和橡胶人像潮水一般从地铁出口源源不断地涌出,一群一伙从我所在的报亭旁边手舞足蹈、狂呼乱喊着呼啸而过,心中愈发泄气起来,有他们在就意味着人身安全极其没有保障,瞧见他们手中的酒瓶子了吗,过一会儿就会飞在空中了,砸着谁是谁,据说去年的新年夜,伤贼利贼街道两旁的很多商店橱窗都被砸了,实在令人切齿。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凯旋门)


人群像泉水一般从地铁出口冒出来,继而分作两股,一股向东南,直奔协和广场的摩天轮,另一股向东北,目标凯旋门。我站在metro口的报亭前,忽然发现除了情绪高涨的人群轰轰烈烈地经过以外,就数报亭前面站着的一排轻装备的法国宪兵最有看头了,藏蓝色的船形帽搭配合体的连裤装,腰间是深色皮带,黑色的高统靴将裤腿干净利落地束起来。这身服装穿在这几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小伙子身上甚是帅气,但若真和那些强悍的神灯人和橡胶人比拼起来确实略显孱弱了一些。

(艳舞丽都)


为了避免招蜂引蝶,我在报亭前作焦急等人状,(注:这里不是你想不想招的问题,而是躲都躲不及的问题,想象一下那如同蝙蝠侠、萨达姆或者从“一千零一夜”故事里走出来的一张张扮酷的面孔,自以为很有水平地用肉麻地掉渣的含情脉脉地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你,是不是挺让人浑身起鸡皮的?)然而,我这样假惺惺不停看表的举止反倒引起了宪兵哥哥们的注意,有两个甚至在应热情的女郎们邀请合影摆pose的过程中还不安地回头扫一眼,以确定我没有正在预谋实施恐怖活动。在这样的日子里,巴黎最紧张的人就数他们了,谁能保证在混乱的人群中就一定没有本拉灯同志派来的人体炸弹?我当时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看上去应该像挺个大肚子,想象力丰富一些地说这是10斤TNT也不为过,难怪宪兵哥哥们要担心了。

要睡觉了,下文明天再详述吧

bonne année et bonne nuit!!!
happy new year and 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