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21, 2005

再履新年

2005.12.21 二 阴冷阴冷,令人憎恶的天气

今天一不小心看了看日历,竟然21号了,眼看着是西方的年根儿了,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日子过得跟飞一样,仿佛昨天才过完暑假从国内回来,仿佛昨天才开始上第一节法语课,仿佛昨天才从一场急病中初愈,仿佛昨天才收到EVA发来的最后一封催交论文的邮件,仿佛一切皆从昨天刚刚开始,却又要在明天匆匆结束。

圣日耳曼大街上和圣日耳曼教堂前双偶咖啡馆的旁边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凭空搭出了一座座小木屋,装饰着圣诞彩带和彩灯,一年一度的“marche de noel”(马喝屎诶得努埃勒:圣诞市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开张了。市场里一座木屋就是一个摊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的,涵盖吃喝穿戴用,而且大多与圣诞节庆有关,曾经见过一家韩国人开的店最不靠谱,卖的是锯木头的小锯子,老伴和老板娘双双上阵,喀呲喀呲地一展其木匠身手,这个场面倒是吸引了不少好看热闹的法国老百姓。

15号圣诞假前最后一天的法语课后,我在寒风中穿过St.Sulpice教堂的广场,就是那个中央坐落着一尊雄伟精美的雕塑喷泉的巴黎城的一个迷人角落,成片新建的marche de noel竟然掩盖了华丽的雕塑,缤纷的彩灯和各式节日装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间熠熠闪光,节日将至的喜悦和期待就这样被圣诞市场烘托得暖洋洋的。五个英俊的年轻人用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低音贝司奏出欢快的圣诞乐曲,一旁的纸箱里是他们自己灌录的CD唱片,像模像样地摆在那里以10欧的价格出售,却也不乏问津者。

上星期,我去法华旅行社订好了春节回国的机票,是以晚点著称的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巴黎至北京航班的经济舱。国航虽然酷爱晚点,却也有其可取之处,一来较之法航票价更为便宜,二来较之东航有直飞北京的航线,三来较之法航和东航可以携带三十公斤行李,即便超出一两公斤也无大碍。对于我这种习惯于老鼠搬家的人士实在是明智之选。由于课程的安排,不能在节前赶回祖国母亲的怀抱了,这倒是满和我心意的,想想每年春节的家庭团聚,一连几天马不停蹄串亲访友,令人由衷地感到精力和体力都力不从心,上了年纪,对于凑热闹的事情会逐渐失去热情,越是热闹的时候就越想把自己冷藏起来,前两年还有人称我为social person,这一年来最常听到的不是“猪!还睡呢?”就是“这些天死哪儿去了?” 斯文的您请莫见怪, 我的这些朋友都是些没心没肺,口无遮拦的粗人。想当年,我本人也曾是一代阳春白雪的文人雅士,现如今沦落为粗口成章、低级趣味的下里巴人,社会改造人的力量还真是巨大。

对了,昨天听说,现在风行亚洲的韩剧某某某里说针灸是韩国人发明的,这个这个,不知道是我的大脑发生了跳闸事故还是历史又一次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上一次是有关南~~京~~大~~屠~~杀~~的),总之,那些痴迷于韩剧的小孩子们要听lazy大姨一点忠告了,这种东西看多了会令历史考试的成绩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差哦。其实有时间很想谈谈韩剧的,我这个人好像总是喜欢找扁,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挑剔,难怪我的教授说我是个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呢~~~~吼吼,说这种话不算太自恋吧?

Sunday, November 27, 2005

人在巴黎之别样卢浮行

2005.11.27 日 下得很大化得很快的鹅毛大雪

人在巴黎之别样卢浮行

11月25日星期五,这天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熊的生日,在心里默念三遍“生日快乐”,希望能带给他真实的快乐。

另外,这两天吃了药,身上不怎么疼了,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状态,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晚上,学校组织去卢浮宫参观,我于是结识了几个新朋友,沙朗班上的三个分别来自伊朗、土耳其和韩国的年轻人,和一个中级班的俄罗斯男孩。
......

(卢浮之夜)


唉,这哪里叫参观卢浮宫博物馆,这简直就是游园派对。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不论什么深沉、品位一点的活动最终都会搞成万圣节大游行的鬼样子。

来自土耳其的阿里其实和我有过几面之缘,我们曾同在一个语音班上课,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到别的班去了,便一直没再见过他,尽管以前从未和他说过话,但这次见面大家还是像老熟人一样拥抱问候。在我们这一小撮人里,除了带队的老师,阿里还颇有点领导者的姿态,不是尽心尽责地督促掉队的小同学,便是不时装成讲解员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拿卢浮宫的珍藏名画们开开涮,引得大家笑成一片。

(走神儿了)


来自韩国的振满尽管年届三十还打扮得跟韩流肥裤族一般,令我最初对他年龄的估计显得过于保守,而且这个大男孩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里都和一个有着拗口名字的胖胖的伊朗男孩飚在一起,勾肩搭背,实在亲热。而那伊朗男孩竟然又是一个看上去比实际20岁的年龄大上一轮的老成,我和沙朗于是戏称这两人为“忘年恋”。

来自俄罗斯却有着一个意大利名字的马利乌斯年方二十三,生得高高大大,我第一眼见他说不出的感觉就认定他是阿根廷人,可能是因为他的个头、长相、体形甚至发型都有一点神似克雷斯波吧。俄国男孩不仅高大且极其耐寒,当卢浮宫里的参观者大多身着毛衣或厚重的大衣游荡时,这位仁兄的法拉利车队红白双色短袖衫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鲜艳得如同画中红衣主教的道袍一般。显然,俄国人似乎对卢浮宫里的馆藏不以为然,大部分时间里,当大家耐着性子听实习讲解员长篇累牍地分析某幅名画时,他都懒洋洋地坐在一边,或者突然间对我们几个搞点恶作剧什么的给自己解解闷,真是孩子气十足。

(无聊啊)


从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里出来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刚下过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的巴黎,带着阴冷的湿气扑面而来,原本想乘巴士的几个年轻人最终还是决定一起步行到圣米歇再各奔东西。对于我来说,穿过卢浮宫位于塞纳河畔的侧门,取道其正对的艺术桥回到左岸便是塞纳河路的东北端“法兰西学院”,这样走回家大约只需要15分钟,然而在据称是我们两家住得很近的俄国人的建议下,我决定跟随大部队一同开往圣米歇尔再途径ODEON回家,这样尽管会绕些路,却延长了和大家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何乐而不为呢。然而一路上,韩国人都静静地走着,很少说话,似乎是因为少了伊朗人的陪伴而心事重重。我和阿里便不时地和他搭话,怕他孤独一人相思成病。

(从左至右为:马利乌斯,沙朗,阿里,振满,教授甲)


最终,五个人在圣米歇的塞纳河畔分手,我于是和俄国人结伴回家。

回家的路很近,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BUCI的五岔路口,我们两家果真离得很近,两条街中间只平行地隔着一条小街。我们平日里都常去那条小街上的FRANPRIX超市采购。每当周日FRANPRIX不开门的时候,我们也都会去BUCI那边的冠军超市。说起这一带的每个角落,我们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对于两个生活轨迹很有可能经常交错却浑然不觉的人,当他们一旦相识再谈起生活中相似的点点滴滴时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也是我们常说的缘分或者人生中的种种巧合。而当这种谈话转移至另一个比之街头更为温暖的场景中进行,则更添几分超现实的色彩。

于是在俄国人的邀请下,我们坐进了我家楼下街角的那家咖啡馆,伴随着半杯啤酒下肚,我那有史以来最长时间的蹩脚的纯法语交谈继续着,并且伴有逐渐流畅的趋势。而我因此对这个男孩的逐步了解也令我感到惊讶和自愧不如,尽管只有二十三岁,这个年轻人已在法国、意大利闯荡多年,会俄语、法语、罗马尼亚语和一点意大利语。他的法语很流利也很柔和,很少有外国的口音。而且,他那极大的耐心时常令我这个法语初级水平的人感到强烈的自责。他会慢慢地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和解释每一个词直到我完全听懂为止,并且用满含鼓励和期待的灰蓝色眼神耐心地等待我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下一个支离破碎的词。这令我深切地感受到单纯寻找语言陪练的行径是多么的残忍,真如同谋杀一般。比之马利乌斯的耐心和善良,我真是应该感到惭愧,如果换作我可能早就如至尊宝一般在唐僧头上来一闷棍了。事实上,和马利乌斯的交谈,远远超出了练习语言的范畴,它使我感到一丝熟悉的温暖,这种人与人之间最单纯平等的交流与关怀,没有压力,没有是非,卸下僵硬的外表是久违的轻松愉悦。这让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象个大姐姐一样好好地保护他,让这宝贵的真纯不被岁月所消磨。

Thursday, November 10, 2005

人在巴黎之法郭先生

2005.11.10 四 晴转阴

人在巴黎之法郭先生

巴黎暴乱已经十几天了,延及全法二三百个城镇,波及比利时及德国等地。
这次由非洲以及阿拉伯裔年轻移民发起的暴乱,被一部分媒体渲染为自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建立以来最大规模的暴乱。甚至有人认为这将成为法兰西第五共和国被推翻的前奏,并引发全欧洲范围内的新一轮革命浪潮。

法兰西啊,真不愧为革命的故乡,法国人熟悉革命就如熟悉超市里的黄瓜八毛钱一根一样,绝大部分人还是老样子,天天优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关心秦汉与魏晋。上个周末,抱石俱乐部的成员们依旧高高兴兴地,携家带口地奔赴位于西南郊枫丹白露森林中的岩场,喜滋滋地在山中的巨石间攀来爬去的。似乎电视新闻上天天滚动播出的暴乱正在非洲某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角落里发生着。


好在,这一切已经出现了平息的势头。

曾经听说过“不革命就不是法兰西”这样的说法,看来我还是幸运地经历了法国历史性的一刻,就像不到长城非好汉一样。然而,回顾一下历史,一百来年前,在北部的贡比涅,德国人向法国人签订了战败投降书,这是法国历史上最后一次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而50多年前,也是在同一个地点,法兰西的精英们也是以一纸协议将这个欧洲大陆上最最得天独厚的五边形土地拱手让给了德国鬼子,从此,骄傲的高卢公鸡们每每被提及此事便将话题转移至戴高乐、拿破仑或者路易嘎豆子(LouisXIV 路易十四)。更加不幸的是,连我这么一个法盲都知道路易嘎豆子一个月也不洗一次澡,从而发明香水遮臭,并且给子孙后代树立了一个不讲个人卫生的坏榜样。就国人而言,一般来说有条件的都会在工作了一天之后晚上洗个热水澡干干净净地进被窝儿,而我在法兰西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却恰恰相反,人们更倾向于晚上带着一天的汗臭和灰尘上床睡觉,转天早上起来再冲个澡,从上到下打理干净人模狗样地出门。事实上,就我看来这个澡洗不洗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所有的汗液、皮脂、分泌物及其所混合的微生物、花粉、汽车尾气以及行贴面礼留在两颊上的唾沫星子们,经过了一夜的翻滚摩擦都被成功转移到床单、枕套和被罩上去了。言归正传,那个令法国人骄傲了两个世纪的,生于科西嘉岛的,明显带着亚平宁半岛南部人类特征的,有着五短身材的拿破仑同学,无论从考古学、历史地理学,还是人类学的角度来看,更倾向于是一个意大利人。对于此公,在那个年代,据我无端与无知的揣测,应该跟现在正在暴乱的那伙人有着差不多的社会地位和革命动机,他们同属于被边缘化了的移民一族。下面我们再来说说夏尔戴高乐大叔,这个顽固倔强的法国人倒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物,由于一战和二战的原因,他的一生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似乎都处于战斗、被俘和组织战斗的状态,就像一支英勇好斗的高卢公鸡,但是由于贝当之流的投降,在二战的大部分时间里,戴高乐也不得不离开法兰西本土,在海外组织他的“自由法国”运动,尽管他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法国本土的抵抗运动,然而法兰西的命运却并非戴高乐可力挽狂澜的,1944年的盟军诺曼底登陆才是法兰西命运真正意义上的转机,以至于后来解放了巴黎,盟军的坦克准备进城庆贺胜利之际,为了保全法国人的颜面,戴高乐坚决地要求当美英盟军象征性地开进巴黎的时候必须要由自己来打头阵,于是便有了后来戴高乐首先通过凯旋门,最先接受法兰西暴风雨般的欢呼的历史性镜头。(如果此处我讲得和史实有什么重大的出入,嘿嘿,还是以我的观点为准吧,毕竟,历史是人编的哈,既然他们能编,我也能编)

说了这么多,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到底要说明什么道理,哎,人老了,没办法。

再一次言归正传,所谓症结所在,骄傲、自私、多疑与顽固令现今的法兰西民族总体而言缺乏一个博大精深的文明应有的包容性,这个骨子里相对保守的民族的主流社会其实是无时无刻不在讲血统,讲出身,讲种族,讲财富,在他们的眼里可以轻易地区分出哪些人是真正的法国人,哪些人不是。我的一个法国同学,打他爷爷那辈儿就住在法国,这个男孩子金发碧眼肤色白皙,在我们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国人,然而他却说人们可以从他的姓氏上判断他的祖上来自东欧的波兰。我的房东,法意混血儿,是一个从小生长在法国南部的不折不扣的法国人,而他也告诉我,法国人认为他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他那从父亲身上继承来的意大利面孔和棕黑的卷发。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对我来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记得多年前一个上海朋友说他的邻居解放前是从苏北那边迁过来的,尽管他们家在上海几十年了也还是苏北人.....苏北人就是苏北人,苏北人永远不是上海人。正是这种狭隘的地域观念、种族观念在法兰西的根深蒂固,令很多在法国打拼的外国移民缺乏归属感,他们不被主流社会承认,游离于被尊重以及平等待遇之外。在我看来,这种心理追根溯源是法国人不愿与旁人分享法兰西灿烂文明的光环罢了,正所谓,我的是我的,我的永远不是你的。

让我们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暴乱问题上来。国人都知道一个东郭先生养狼的故事,然而法兰西的问题却和东郭先生的故事有着本质的区别,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我们的东郭先生在养狼的时候没想着图什么回报。法兰西可不然,曾经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不引入移民,我们老了该由谁来伺候?”因此,我们还是姑且称法兰西为法郭先生吧。

道理其实显而易见,法郭先生引进了一批狼,想把他们驯成牧羊犬替自己放羊,但是他既不给狼们吃好住好,也不给他们进行三讲教育灌输犬类的德行,更不像对家犬那样拿狼当朋友看待,狼只是代他劳动的工具罢了,不仅如此,他还怀疑狼的忠诚,时刻提防并且严加盘查,担心狼会偷吃了他们的羊,终于有一天,狼们受够了这种不狼不狗的日子,他们决定唤醒祖先留在他们血液中的不羁的狼性,对法郭先生群起而攻之,惊慌失措的法郭于是失声大叫: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暴徒,都给我滚出去!!!

本人观点,难免偏颇,还请哈法族及法国友人见谅。

Thursday, November 03, 2005

猎艳西班牙

2005.11.3 四 多云间阴伴有大风,终于感到了七窍进风的滋味

猎艳西班牙

一点闲话

这真是本粥最SUPER的好日子,终于有半天属于自己的时间,悠闲地看看电影,是一直想看却没时间看的OLIVER TWIST。然后怀着感恩的心情,在塞纳河边散步,让落叶在脚下哗哗作响。阴云密布,看不到夕阳,只好踩着夕阳的钟点来到艺术桥上,摆好一个观看日落的姿势,拒绝一切打扰,十分钟之后,便被大风吹到了西黛岛的圣母院,于是在闪光灯中静静地坐下来想心事,六点差一刻,圣咏响起在穹隆与巨柱之间,如玄音荡漾回旋,于是满堂除却物质的东西们开始飞升,飞升,良久不肯降落。我于是有种冲动,就这么皈依天主吧。真的,越来越觉得心灵需要有所寄托了。

正题

今天,把西班牙猎艳的成果贴出来。真是感觉自己越来越八卦了,和这群被流放欧陆的色女郎在一起,实在是不得不八卦,不可不花痴啊。不过,看看这几张模糊的明显出自业余狗仔队之手的照片,你可能会说不过如此,然而,对于花痴同学来说,真正惊艳的时候大多都愣在那里,忘记了拍照。不过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哦,在托雷多看到的那个哥哥,真就连沙朗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都差点背过气儿去。想象一下,在托雷多千年历史的狭窄小巷里,一辆深蓝色的雷诺缓缓擦过我们身边,那车里的人啊,哦喇辣喇辣,竟有一张白马王子般俊美的脸和国王般高贵的气质......唯一一个可以形容我的感受的词便是:惊艳!...........原本无精打采的沙朗,自从邂逅了惊若天人的帅哥,一下子换了心情,仿佛西班牙午后的阳光一般热力四射,并且连声慨叹人生终于完整。遗憾啊,惊鸿一瞥就这么匆匆掠过,没有留下片言只影。看来,最美的东西最难留住啊。

下面这个是马德里的吉他哥哥,专为弗拉门戈舞伴奏,一出场就以他忧郁深沉的幽幽眼神迷倒了一片。




下面这两张图片的拍摄地点是西班牙著名的大学城暨联合国保护的世界文化遗产——萨拉曼加,真是应了“人杰地灵”这句话。萨拉曼加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便是被雨水打湿了的金子般的古城,最纯正的西班牙语,和,盛产帅哥。第一个哥哥原本十分漂亮,可惜照片不清楚,只能大概感觉一下了。第二个哥哥嘛,更没话说了,西班牙味儿十足。




下面这张摄自西班牙名城毕尔巴鄂的著名的古根海姆现代艺术博物馆正门前的路上,当时绿灯亮起,过路的行人在斑马线上交错,一不小心,这个小哥就进入了我的镜头,同样非常的西班牙,眼神里透着坦荡、真诚和满满的自信。

Wednesday, November 02, 2005

又一程归来

2005.11.2 三 阴雨

又一程归来

晴了将近两个星期的巴黎的天,终于在我从西葡回来的第四天变回了秋天的他应有的模样,绵绵无尽的阴云和时断时续的冷雨,把这个季节的幻想锁成了忧郁。

西葡之行如梦似幻,这两个比利牛斯山那边的国家与法兰西竟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异,如同隔着一面大洋的距离。我开始做梦,在萨拉曼加那个盛产蟀哥的迷人的大学城柔声细气儿地说着西班牙语,或者于托雷多明媚的阳光下享受冬日懒洋洋的午后时光,抑或定居于葡西边境的宁静小镇Elvas,做一辈子农民,天天走在中世纪的石子路上,还要将洗好的衣服晾满窗台,抑或天天钻进马德里的小巷子里纵情弗拉门戈舞,还要紧紧盯着有着幽幽眼神的吉他哥哥一刻也不放松。西班牙的明媚阳光,和,葡萄牙的恋恋乡愁,留在我脑海中的是永远不可磨灭的深深的思念。





















Thursday, October 20, 2005

留在去西葡之前

2005年10月20日 四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留在去西葡之前

今天除了有消息要发布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因为晚上一不小心吃了两大块水果蛋塔,上来消化消化。

"2005年10月17日19时零6分,中国一代文学巨匠巴金在上海逝世。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1904年11月25日出生于四川成都正通顺街......"

这是今天上来看到的博客网的头条。这个国家最伟大的精英们正在众人终日辛辛苦苦、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地奔波于生计的年代里默默地离去着。10月17日,这一天是我的生日,而11月25日,也是熊熊的生日。而这只是一个巧合。

昨天晚上和紫晶夫妇走在沙特莱迷宫般的街巷里,我曾说,我们这些人注定成不了雨果,因为我们活得不够痛苦。还记得多年前刚开始沉迷于网络论坛时,戏说七彩人生的陶陶同学曾经说过这样一句令我刻骨铭心的话,他说:就算装也要装得没心没肺。这么多年来,对这句话,我是当座右铭一般坚持身体力行着的。不为别的,只为能活得快乐些。毕竟,快乐不快乐,高兴不高兴,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快乐的人会令他周围的人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惬意。而一个终日愁眉不展,凄凄哀哀的人则必然会将郁闷感染他人。平心而论,尽管有一幅好脾气和好心肠,对于后者,我深表同情但却不能与之长期相处。因而,我的狐朋狗友中亦鲜见多思多虑、愁肠百转之人,不乏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可以称这样的人为酒肉朋友,但就是这些酒肉朋友,关键时刻还都能伸出援手。对此,我已经知足了。即便是互利的相助,在这个年代,已经足够令人感动的了。

今天是周四,也就是从明天起,新一轮为期十天的幸福的法国瓦杠斯(假期)就要开始了,而我的西班牙、葡萄牙、法国九日阳光之旅也将于明晚成行。因为是第一次去比利牛斯山那边的奇异国家,本着节俭和避免麻烦的精神,我和沙朗选择了旅行团。欧洲这边的华人旅行团在服务和行程方面要比国内强很多,至少导游不会拉你去拼命购物,所以即便是跟旅行团也会有很大收获。详情请见 http://www.anseltravel.com/ouzhou_putaoya.php

所以,在此,先向大家说一声再贱了,我们各自保重,回来再聊。白

Monday, October 17, 2005

又是一年生日时

2005年10月17日 一 晴

又是一年生日时

今天是俺老人家的生日,晚上和永葆热情似火的沙朗同学在圣米歇尔吃了顿便饭,有洋葱汤和三文鱼,还有纯得腻人的巧克力慕斯。席间,两个女人就某些成熟男女的问题坦诚地交换了意见。说来,俺也是人老色衰携家带口的人了,更不避讳这一类需要真诚以对的谈话,而且,往往,就这种复杂的迷题,在舒适的气氛中放松地谈着谈着,就会有好的灵感闪现出来,令人“茅厕”顿开,多年堆积的情结也便豁然地解开来。这令我深刻地体会到成熟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终于在俺二十八周岁到来之际,借着餐桌上摇摆不定的烛光,置身于邻桌黑人大哥吞吐的云雾中,以及低悬在巴黎圣母院几只塔尖上方的一轮满月所营造出来的鬼鬼魅魅、不清不楚的气氛中,俺只是微微地一抬手,就捕捉到了依稀那么一丁点儿智慧的光芒,并准备为此一直欣慰到下个星期......

下面这张图片是法国 LA POSTE 发行的一张小型张,正在各大LA POSTE热卖中,贴在这里全当给自己的贺卡八。

JOYEUX ANNIVERSAIRE, MA CHERIE!!! BISOU, BISOU!!!!!!!!!!!

TANTI BACI PER ME!!!!!!!!!!!!!!!!!!!!!!!!!!!!!!!!!!!!!!!!!!!!!!!!!!!!!!!!!!

Tuesday, October 11, 2005

妈妈

2005年10月11日 二 晴

妈妈

Mama是IL DIVO的一首著名歌曲,我忍不住要在这里向大家推荐IL DIVO这个2004年火遍世界的音乐组合。



IL DIVO在意大利语里是美声男歌手的意思。对于一些朋友,这个组合的名字可能还比较陌生,这是一个由来自美国、法国、西班牙和瑞士的四位甩哥组成的国际组合。他们的音乐风格是当今深入人心的POPERA流派,即以美声和流行的唱法来诠释传统抒情歌曲,流行音乐,电影音乐以及歌剧,配乐则是由演奏古典音乐的管弦乐队来承担。IL DIVO的曲风宽广抒情,唯美大气,结合了流行于古典的精髓,愈发具有超强的感染力。我是第一次听到便被深深打动了的。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请访问IL DIVO官方网站,那里有几首歌的片断试听,其中就有这首MAMA。

前日傍晚,途经同样是经典唯美的OPERA(著名的巴黎音乐厅),这首MAMA再一次穿过我那小小的MP3,在耳畔飘然响起。在金色的夕阳照耀下的闪着金色光芒的OPERA前,妈妈,我开始想念你,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落在广场的石板地上。Mama, thank you for who I am, thank you for all the things i am not, forgive me for the words unsaid,for the times i forgot.Mama I hope this makes you smile, I hope you are happy with my life. And I know you believed in all of my dreams....And I owe it all to you...Mama.....妈妈,这首歌说出了我心底的话,妈妈,我想念你。

Thursday, October 06, 2005

再一次关于“日本人”

2005-10-6

再一次关于“日本人”


前面写过一个帖子“你好,日本人?”,看到大家的回帖有一些感触,今天就这个问题再白乎白乎。

随着中法文化年的进行,很多国人会有一些误解,以为中国文化已经在法国热得可以了。其实不然,尽管越来越多的法国人开始发现中国,了解中国,但是相比于对日本文化的了解,他们对中国的认识实在浅薄的可以,在这个显得比较闭目塞听固步自封以及盲目自大的法兰西民族中绝大多数民众心目中的中国只有几个词来形容:大、古老、共``产``党、文``革、计划生育、西``藏``问``题、绝对地没有人``权、穷、很穷。在这个骨子里崇拜权贵、极端个人主义、极端重视自身“权利”的国度里,中国人在法国人的想象里不是带着斗笠的瘦弱清朝人模样就是吃不着饭还要干革命的样子。我的一个曾经的同屋的法国男友不到三十岁,在银行任职经理,说来他们这一代人也算是有见识的了,但是当他向他的朋友们提出结伴去中国旅行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响应,大家倒是都很愿意去日本转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逻辑,他们认为中国没有`民``主`,要等到什么时候中国``民``主``了再去看看。

法国人虽然标榜自己的博爱以及对金钱的漠视,但事实上就我的亲身感受,他们却是比较势利的民族,说到法国人为什么喜爱日本,崇尚日本文化。说起来都一样,财富拱托身份嘛。法国人的哈日,一个是因为日本是富有的发达国家,再一个是因为日本政府对外的宣传攻势以及日本国民在海外尽力维护国家形象有关。(这一点中国做得很差)在法国打扮得干净体面且时尚的东亚人绝大多数都是日本人、韩国人。对于这些富有体面又礼貌的人,没有理由不被法国人尊重。

我并不想责难此间的华人,因为他们中大多数都生活在社会底层,偷渡,打黑工,没有合法居留,每天都蓬头垢面带着一身油烟疲惫地奔波于生计。那些有长居的也多数是来法多年的华侨,在他们身上你是看不到太多财富的影子的,即便其中不乏大富之人,仅从外表来看也是非常俭朴甚至寒酸。这也是法国人坚定地认为中国人穷,中国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部分原因。

另一方面,华人大多数都聚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即使是几代移民,很多也是子承父业,在中国城打拼天下。相比非洲裔和阿拉伯裔而言,华人在团结融入法国社会并成为其中一支重要政治力量的方面做得还很不够,这也使华人在政治和经济上缺乏支柱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权益,因而会时常遭受法国各级政府的不公平待遇的重要原因。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回避自身的问题,去年法国媒体和警察揭露的重大劣质食品以及卫生方面的违法事件已经使中餐馆的生意日渐惨淡。部分中国人办的语言学校被政府查封,因为他们为不去上课而想延续居留的学生开虚假的注册证明。还有一些中国学生租住法国高档学生公寓在退房时连配备的所有电器统统席卷一空,令公寓方面怒不可遏,声明不再接待中国人。在belleville的大街上一度随处可见的40岁左右打扮得拙劣无比的中国卖淫妇女。欧洲游开放后已经有5000多中国人“黑”在了欧洲,致使目前的欧洲旅游签证大幅度收紧。

总之,无论走到哪里,中国人的圈子里总是会有一些害群之马,他们根本不计后果,用他们的恶劣行径阻断了后人的路。犯罪、偷渡、造假,欺诈,不守信用以及用中国式的思维钻法国法律的空子已经使法国政府非常头疼,更不用说那些直接受害的法国人了。他们对中国人的歧视甚至厌恶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所周知,法国是工薪阶层子女留学的目的地国,因为这里公立的学校是不收学费的。在此留学的绝大多数中国学生仍然需要半工半读来尽可能自给自足,但是毕竟能出来留学的学生有一些家境还是不错的。近两年英国留学政策收紧,很多原本选择英国的学生最终来到法国,随着中国新一代留学生的增多,在法国也不时能看到聪明勤奋、举止文明、且时尚漂亮的年轻人。这些新一代的中国人,据我所知,除了少数留学垃圾外,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尽力以自己的形象和作为扭转法国人对中国的偏见。我本人就十分钦佩那些在法国能够自食其力并且不遗余力地展示中国人正面形象的留学生们。

也许,只有在海外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爱国,什么叫维护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荣誉和自尊。

对于偶尔被法国人称为“日本人”,我并不会对他们怒目而视,因为,法国人可不知道“中国人”和“日本人”的深重渊源。如果我愤怒地回敬他“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那一定会把法国人吓一跳的,他们会认为,这个中国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礼貌,这非但不能表现我的爱国和自尊,反倒会自毁形象。所以,我会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告诉法国人:“先生,您错了,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

Saturday, October 01, 2005

巴黎秋天

2005.10.1 五 一层秋雨一层凉

巴黎秋天

仲秋,Levallois的塞纳河畔,巴黎啊,叶子黄了,飘零了一地,秋风起了,人们都步履匆匆,竖起了衣领,围上围巾。清冷的河水,荡漾着粼粼波光,映着深邃的天,和匆匆掠过的云,映着阳光照不到的桥下,几只水鸭上下浮动的小小身影。似曾相识的感觉,年复一年,去了又来。我轻轻地问,巴黎啊,你的秋天真的就这么回来了么?

还记得去年深秋,初次站在西黛岛的小桥上。同样,一个人的我,面对着,半面铺满落叶的清冷的河水,几只盘旋翻飞的海鸥,河畔孤独伫立的青年,缓缓驶过桥下的游船,以及忽开忽闭的云彩,和忽停忽落的雨滴...... 一切仿佛停留在眼前多年,不曾抹去。刹那间,在二零零五年秋天Levallois西斜的阳光下,漫步在幽静无人的河畔小径的我,情绪却被推向水中间,起伏在塞纳河捉摸不定的水波之间。那浸藏着逝水年华的变幻莫测的潋影,在一只水鸭的眼里,看上去竟已是泪光斑斑。

这一年,我们都成熟许多......

也许,人只有真正面对过孤独才能更加珍惜曾经拥有的情缘吧......

于你,于我,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Sunday, August 14, 2005

人在巴黎之你好!日本人?

2005.8.14 日 目前正值凌晨三点,窗外一片雨声

人在巴黎之你好!日本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如果一个像我这样的东亚面孔来到巴黎一定少不了被人当作日本人,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热情的法国人会用基本上地道的“恐泥弃洼”来欢迎你。而公元二零零五年的今天,事情发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汉语的“你好”似乎也成了法国老百姓欢迎我这样的东亚外宾的官方语言了。这里我不想发表什么国强语盛之类的小家子气的观点。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与中国的国情无关,与汉语热无关,倒是与怪异的法国人的被枪打过的脑子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几乎百分之五十对我说“Ni Hao!”的法国人会在“Ni Hao”的后面理直气壮、莫名其妙并且匪夷所思地加上一句“Japonaise?(日本人?)”这惊世一问每每都令我将口中嚼成半成品状的口香糖差点不小心吞到肚子里面去。难怪此间华人常说:法国人的脑袋是方的。

同学的上海女人Lorraine曾经给出过一个颇富创意的解释:“可能在法国人眼里长成‘那样儿’的人就应该说‘Ni Hao’。” (这里的“那样儿”当然是指你我这样的正常东亚人种)。我猜,这多少是受了中法文化年的密集宣传的影响,“中国年”让法国人知道了世界上还有“Ni Hao”这种简单易行的问候方式。然而,过去在法国所看到的长成“那样儿”的人往往都是日本人,而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烦不烦呐,都长得差不多,在懒得动脑筋的法国人看来统统都是“日本人”得了,因此,对长成“那样儿”的“日本人”说“Ni Hao!”实在是一件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也许对于法国人,“Ni Hao”的确比“恐泥弃瓦”更加好记并且琅琅上口吧,要不怎么会时不时听到“Ni Hao! Japonaise?”这么有趣的语言组合啊。

令人遗憾的是,在我们的法国老伙计口中,美妙的中文也产生了质的变化,那些带着各种洋腔怪调的洋泾浜“你好!”“你豪!”甚至还有“鸟”或“尿”一定会令你不知所云、忍俊不禁或哭笑不得。这个嘛,也属正常范畴,因为法国人臭名昭著地不会发那个“喝”的音,所以“Ni Hao”往往被他们颇不地道地缩略为“Ni Ao~~~”,这种从粘糊糊、紧绷绷的法国嗓子里挤出来的错误,乍听起来酷似老猫叫春,是会令国人喷饭甚至休克的,尤其是当某些自以为高明的家伙兴高采烈地冲着你连喊两嗓子“Niao, Niao!!!”的时候,不知内情的国人必会热心地指给人家洗手间的方向。而大多数法国人都会对此微小的差异浑然不知或者根本不以为然呢,他们依旧大大方方、高高兴兴地用这种方式和长成“我这样”的人在大街上,在餐馆儿里,在电影院门口,在铁塔下面,在凯旋门前,大声地打招呼。

Monday, July 25, 2005

野性难驯

2005年7月25日 一 晴转多云间阴有零星小雨,很复杂吗?不复杂吧?

野性难驯

今天,很不幸地,在MSN上遇到了俺的那位只见其字却还未曾一睹花容的芳邻,也就是那个同是居住在森热合曼教堂附近的博客紫亦晶莹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正在读奢侈品管理的沉迷于物质享乐并且一看到金银器皿就两眼放光不能自持的败家女紫晶同学。于是,在我前一次的旅行刚刚结束不满一个星期的今天,这个天平女以她那惯有的充满蛊惑的言辞以及颇具煽动效应的极其诱人堕落的旅行路线图又一次给我的人生提出了一个重大的课题......

北方之路啊!~~~ 那通往神奇的斯堪地纳维亚的北方之路似乎正在俺那穿着36号球鞋的足下延伸着,延伸着... 而这颗几经周折才强制进入休眠状态的心啊,终归是野性难驯,一下子就被唤醒过来,蠢蠢ing,欲动。

明天,我必须给这个女人最后的答复,决定是否于八月五日与她同行北欧。土豆or not土豆?这是个问题耶... 其实,在我的日程表上已经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占据了八月五日之后的十分之八壁江山,诸如:八月六日前,提交RISK MANAGEMENT作业;八月十三日前,提交CORPORATE DEVELOPMENT作业,十一月前,提交最后的一百页的毕业论文。对于这三样不可不完成的任务中的前两样直到现在我竟连要求是什么还完全没有概念,这应该归因于当时的形势以及本人那波动极大的情绪,即将结课的喜悦,与同窗分别的惆怅,以及荷比卢德之行前的憧憬与混乱,这些因素造成了我在最后两个星期的课上形同走肉并不时地魂游太虚。而对于这最后一样任务,Frankly to say, 俺家的大脑似乎还停留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馄饨状态呢。

看来今夜又要辗转反侧,寤寐求之了。呵呵。不过,在此之前,俺要先对那还未到手的MBA文凭进行一番RISK MANAGEMENT才好啊....

Friday, July 15, 2005

人在巴黎之备受打击的人生

2005.7.15 五 晴,炎热,俺就像个汗宝宝

人在巴黎之备受打击的人生

明天就要出发去荷比卢德了,而我的行李直到此刻,7月15日的半夜十一点,还仅是个模糊的概念。就连我那倍受忽视的胃也在一个劲地质问:我的午饭和晚饭都跑到哪里去了?唉...瞧瞧我都干了些什么。

之一

今天在MSN上遇到了已身在纽约圣约翰大学培训班的沙朗,并被迫帮她打发苦闷的人生近1个小时,着实饿得我几乎昏死过去。 本想着她这趟纽约之行可以带个华尔街任职的名叫汤姆或皮特之类的有着阳光般笑容,说起话来舌头在上牙膛上打卷儿以及地理知识等同于特教学校幼儿园大班同学水平的美式HANDSOME GUY回来,鉴于目前严峻的形势,我们的这个憧憬看来是要成为泡影了,巴斯克(因为),沙朗所在的班级除了十五个来自世界知名大公司的银发老伯外没有一个能够称之为GUY的人类,而沙朗本人也因此而荣幸地成为班里唯一的亚洲面孔,唯一的二十来岁的孙子辈儿,以及唯一的女性学员。然而,貌似慈祥的伯伯们并没有因此给与沙朗过分的溺爱,甚至就连付小费都要均匀平摊,害得沙朗怀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为了九块钱的一份沙拉而付出了14块钱的血的代价。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打击。

之二

明天一早就要起程前往荷兰了,我那正处在逐渐绷紧的状态下的兴奋神经于晚八点被KAREN的一通电话差一点扯断......据KAREN用颤抖的声音宣称,有几近确凿的证据显示,那个将于明天与我携手共同奔赴阿姆斯特丹去揭开这个有着迷人的运河、毒品、性以及犯罪的自由王国的神秘面纱的CYNTHIA,失踪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法兰西国庆节的第二天,从中午十二点截至晚八点,身背相机,手提大号电饭煲的CYNTHIA,在和KAREN在那熊(NATION)地铁站分手后,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更没有人能联系到她。原定中午她去赴约的女孩既没见到她,也没收到她的只言片语。而这绝不可能是作为班里稀有的两个FINANCE GUY之一的CYNTHIA的行事风格。于是,全班一半的可以联系到的人都被卷入了轰轰烈烈的寻找CYNTHIA的行动中来,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所有可能设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被四颗脑袋以好莱坞的方式构想并且一遍遍地如三维特效般演练、放大。于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版,疯狂TAXI版,大卫林奇版,以及加州电锯杀人狂版,一幕接一幕在我的脑海中轮番上演,CYNTHIA苍白柔弱的身影则在悬疑重重的故事情节中频频出镜,带着恐惧和乞求的眼神。

晚八点半左右,逐渐失去信心的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何时应该报警,以及如何向旅行社申请推迟或者退出荷比卢德之行的事宜。必须坦白承认的是,我至少狠心地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如何同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们讨价还价,争取要回我已经缴纳的团费,或者至少返还总额的百分之九十。

然而,这一切最终证明只是一场虚惊。晚九点一刻,对这种混乱局面浑然不知的CYNTHIA,终于用她那轻快柔和的嗓音应答了我十万火急的电话,并在懵懂的状态中轮番接受四遍严正的质询......

哦喇辣!此时此刻,我只想扑倒在地双手合十老泪纵横地祈求,老天啊,能不能别再给我这种MEANINGLESS的打击?!!!

Thursday, July 14, 2005

人在巴黎之今天的昨天

2005.7.14 四 晴阿,热阿

人在巴黎之今天的昨天

今天是法国国庆日,让我们出于礼节在此先对我们的法国老伙计们喊一嗓子“VIVA LA FRANCE”(法国万岁)让他们高兴高兴。

今天不说今天的事情,先说点昨天的事情吧。俺的拖拖拉拉的风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昨天也就是法国国庆日的前一天,我的MBA课程终于在淡淡的感伤的气氛里曲终人散了,在下午的结课酒会上,大家忙着合影、拥抱、碰杯、说出最后的真心话以及饶有兴味地品尝各式小点。金毛师王和校长以及索恩教授都参加了酒会。Mr.Thorn真是一位幽默可亲的英国绅士,只是和他随便聊聊中国融资环境的问题,这位戏称我为“BUSINESS JOURNALIST”并且动不动就会问我“WHAT NEWS PAPER SAID?”的可爱的老先生就要介绍汇丰银行的BANKER给我认识,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晚上,我,克里斯托弗,斯特芬妮,兰姆和欧欧一同前往巴士底广场,那里将上演一场大型露天巴西音乐会。顺便地,欧欧从酒会上捎走了半瓶香槟,我则把那个陪伴我多时的佳能A80留在了教室的壁炉上。在METRO里,欧欧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校长大人,那个大概多少有点北非血统的蟀得一塌糊涂的密斯特.格嘿格(MR.GREGE),说:那个有点喝多了的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她的相机落在学校了,这几天国庆假期,她只能周一过来取了云云...谢天谢地,是在校长的手里,欧欧眨眨临清猫般的蓝眼睛一边对我说:对你的相机来说,那是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晚七点,到达巴士底广场,已是万头攒动的混乱景象了,大家走到河边找了块还算干净的草地坐下开始天马行空地神聊,很快,众人注意的焦点就被吸引到星座、血型、生肖之类比较八卦的话题上来,并且集体参与了用印度、越南和中国方式所混合而成的国际掌纹研究会在5分钟之前创立的最新的研究方法所作的人生预测。搞得加拿大人和法国人用极端教旨主义者用来膜拜上帝或者安拉的眼神无比虔诚地仰望着我、兰姆和克里斯托弗。不过,另外一个会令我家熊熊比较沮丧的结论也因此法而得出,便是,俺这辈子别想结婚了,布瓜?(POURQUOI为什么)......八斯壳(PARCEQUE因为)印度人说是俺的手相上说的。既然这样,俺就认命了哈。

八点半的时候,整个巴士底广场已经是挤得水泄不通了,无数的巴西迷们披着巴西国旗,踩着桑巴的步点从四面八方涌向这个矗立着一根氧化成黑色的铜柱子的著名广场。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欣赏舞台上乐队的表演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任务,因为即便你仗着七尺的身高和施瓦辛格的体格,也休想挤进舞台前的核心地带。除此之外,你就安心享受身边热气腾腾的体臭和不断经过的如同北大西洋暖流般源源不断的人流以及它们所带来的南腔北调、嘈杂混乱的人声吧。这一切令我感到突发心脏病或者窒息休克的可能性正在逐渐增大,而法国人、印度人和越南人也普遍有此同感,于是我们留下适应能力超强的加拿大人,拨开人丛,如同穿越亚马逊丛林一般鱼贯而行,终于在天黑之前从广场的一边一步步靠近并且最终摸到了位于另一边的地铁站的铁栏杆扶手,这一刻,从人群中刚刚探出头的我,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存在地铁隧道里不少于三十年的相比之下还算无色无味的气体,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巴黎啊,什么都好,就是人多。

今夜,大家又一次相约在托卡代罗,去看艾菲尔铁塔的国庆礼花。一定又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啊。而此刻,坐在电脑前的我似乎就已经看到,在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们的后面,绚丽的礼花偶尔幸运地闯入我的视野,成为我在法国度过的第一个法兰西国庆日的最难忘的亮点。

平静地期待中......

Wednesday, July 13, 2005

别了,案例

2005.7.13 三 巴黎的天啊,又阴了

别了,案例

今天将是我在巴黎的美国MBA课程的最后一天。穿着合体的斜纹衬衣,打着窄窄的斜纹领带的非常经典的英国绅士MR. ROGER THORN会用他那地道迷人的伦敦腔最后一次耐心细致地给我们这些天生的FINANCE盲们解释ACQUSITION的原理和过程,并且连哄带骗地诱惑我们这些骄傲的RENTOCIL管理者们给PURCHASING B.E.T.的CASE第二次出价以及第二次等待被对方那些大脑在远古时代就已经被恐龙吃掉了的家伙们无理地驳回。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困扰本人所在的RENTOCIL GROUP将近三个星期的时间了,由于我和CYNTHIA、SOHPIE以及CORALLY的不作为,加之欧欧(AURELIEN)同学在整个案例前半程的持续昏迷状态,造成本组工作实际意义上的停滞不前,作为CEO的STEPHENIE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都面色通红地做思考状而实际上是在暗地里生大伙儿的气。用SOPHIE的话说:小斯已濒临崩溃的境地多时,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我竟然还在昨天的董事会上毫不留情地当着MR. THORN的面发了一箩筐的牢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这个ACQUSITION的诸多UNREASONABLE之处,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不可估量的RISKS AND DIFFICULTIES。这种临阵倒戈而且略显夸大其词的言行不仅从MR. THORN处为本人赢得了一个BUSINESS JOURNALIST的名衔,而且给作为B.E.T.董事会成员的LAM和YVAN带来了无比的快慰,这些眼中只有MONEY没有良心可言的家伙们,竟然很不厚道地蛊惑我背弃组织转投他们的队伍。借用MR.THORN的说法,我真得快成了拿着薪水却不做决策的那种人渣,对此,本该一头扑倒在地,向RENTOCIL的所有高层人士表示十二万分的悔恨和歉意地我却令人意想不到地在工作尚未结束之时大大方方地跑出去和B.E.T.的董事们打情骂俏。这一行为最终造成了连最最宽容和蔼的欧欧都懒得搭理我的消极后果。

不过,对于这个在漫长的磨洋工过程中逐渐变得令人倒胃的案子,一切真相都会在本日,也就是MBA program的最后一天的课上大白于天下,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么一个先天发育不良的买卖劳心费神了,终于可以再一次回到正大光明地赖床、偷懒的生活轨道上来了,而且,终于可以卸下担子准备我的荷比卢德之行了。毕竟,读万卷书怎能和行万里路相比啊。

不过倒是苦了MR. THORN,我们这位可敬的英国绅士手上可还不幸地持有不少RENTOCIL的股票呐。

Sunday, July 10, 2005

12.9公里的忧伤

2005.7.10 日 昨天终于晴天了,过了几天阴冷如深秋的日子终于又回到夏日的阳光里了,巴黎的天气呀,我拿你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回顾,还是回顾,仿佛不再有新鲜的事情发生一样。下面的文字写给5月初的意大利之行,当我乘坐的旅行巴士驶进那个标志着即将离开意大利进入法国境内的隧道时,我心头的伤感就这么蓦然袭来,再也挥之不去,以至于,后来到达尚贝里,那里的阿尔卑斯山美景也不再能引起我的兴趣。

(注:此文图片摄自法国山城尚贝里)



12.9公里的忧伤

12.9公里,一段从感受到回味的距离;12.9公里,一段从梦想到现实的距离;12.9公里,一段从深爱到喜欢的距离;12.9公里,一段从彼世界到此世界的距离......12.9公里,只是一段忧伤的距离。



在意法交界的阿尔卑斯山中,在那条贯通两个国家的12.9公里长的隧道深处,意大利和法国的界标,在蔚蓝底色的欧盟旗帜上,十二颗金星分别环绕着“FRANCE”和“ITALIA”的字样,就那样毫不起眼地仿佛很随意地被安置在隧道的两侧不同的流向上。很容易地,你会将它忽略,或者被其他更为明显的路标转移了注意力。它们立在那里,似乎不是为了标志什么或提醒什么,它们静静地立在那里,更像是为了忘却什么。正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看似的洒脱,却透着那般深沉的留恋,不舍,与伤感。

数日前,在隧道的另一侧,当看到飞逝而过的“ITALIA”,伴随我的是无法形容的,至今依稀可以触及的兴奋和憧憬。而此时此刻,当“FRANCE” 同样飞速地擦肩而过。消失在疾驰的车流背后,我却是怀着难以言喻的惆怅。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意大利已在身后渐行渐远,这12.9公里的忧伤终将伴我走完其后的漫漫回程。

Thursday, July 07, 2005

亚得里亚海一夜

2005.7.7 四 最近接连阴天,天气非常凉爽,这才是巴黎的夏天阿
今天接着回顾五月份的旅行,让我们一同回到美丽的亚平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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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米尼,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亚得里亚海一夜

穿越亚平宁山脉,从意大利靴腹西部的罗马来到东部的里米尼(RIMINI),这是一段我未曾想到过得可以给我带来如此巨大惊喜与感动的旅程,只因那梦想中无数次出现过的蓝色亚得里亚海。

亚得里亚海,蓝色亚得里亚海......我终于来到了你的身边......

(里米尼的亚得里亚海,傍晚)


到达里米尼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即将消失在城市西边的浅山中,天空映着夜幕即将升起时亚得里亚海青灰的颜色,远处隐隐传来大海均匀的呼吸,一波一波地涌进我的眼眶。我的第一次凝视就这样在宾馆的露台上,在满含的泪光中,给了面前这片深沉平静的名叫亚得里亚的海,给了这座温和诗意的名叫里米尼的意大利海滨小城。曾经,多少次被这个美丽的名字所打动,傻傻地为着一片海而痴迷,想象他的样子,他的色彩,他的沙滩、礁石和绵延曲折的海岸线。地图上的这篇小小的浅蓝色,竟有着不可言喻的魔力,令我情不自禁地梦想有朝一日能和他在一起的幸福。而此刻,这种幸福就在我的身边。我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就这样久久地、痴痴地凝望,那延伸着优美弧线的海湾,那闪烁着金色灯火的远山,那播撒着点点光亮的海平线,还有那蜿蜒着伸向广阔沙滩尽头的静谧无人的沿海公路,想要把这一切深深地刻进心里。

(里米尼的亚得里亚海,凌晨)




里米尼,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名字,他却是意大利著名的海滨度假胜地,拥有令人惊叹的宽阔平坦的沙质清洁细软的浅金色沙滩,海滩沿岸鳞次栉比的高档酒店,以及对面沙滩上不可胜数的度假设施,更是烘托出轻松闲适的假日氛围。意大利的古老气息在这里被亚得里亚海的阳光、沙滩和海水一扫而净,令这几日沉浸在意大利千年历史长河中的深沉思绪终于有机会柔软下来,如同亚得里亚海边的沙。

(里米尼的亚得里亚海,日出)


(我和亚得里亚海)


和同行的几个朋友在一家舒适迷人的餐馆吃过晚饭,是味美无比的有鱿鱼贝壳和虾烤制的海鲜批萨,时鲜蔬菜沙拉,和正宗的意大利斯巴盖地(SPAGHETTI)。回味着令人难忘的意大利味道,已是繁星满天的里米尼之夜,我终于踏上了亚得里亚海那柔软的沙滩,来到这深藏在夜空下的海边。一半是灯火阑珊的城市,一半是夜幕下静静睡去的海水,仿佛置身于人间与未知的交界,在这子夜的亚得里亚海边,我坐在沙滩上,面对这一半一半的超现实,却无半点恐惧,充溢于胸的是那久违的平静与踏实。亚得里亚海啊,在均匀深厚的呼吸中释放着他的魔力,让人全身心降落下来,如同一掊沙,沉淀在他的怀抱中。

那夜,在里米尼金色灯火辉映的亚得里亚海的星空下,我唱了些歌,也说了些真心话,并将他们深深地埋进沙里。不知何年何月,他们会被何人无意中挖出,再一次讲给那片我深爱的海听......

Tuesday, July 05, 2005

五月,神奇的里昂城

2005.7.5 二 冷得需要穿夹克的晴朗夏日,这才是巴黎的老天爷的脾气

今天,回顾一下五月份的旅行

里昂,是一个挺神奇的地方,很多人不喜欢他,原因我不得而知,然而,于我,他却是个充满山城阳刚之气的可以用神奇这个字眼来形容的城市,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见到他那瞬间的感觉罢了。这种感觉也许就来源于盘山而上时脚下那个布满了砖红色屋顶的依山傍水的古城,和头顶那个居高临下的象牙白色的精美绝伦的富维埃圣母堂。那一刻,当山顶的圣母堂就伫立在仰视可见的地方,那种衬着蔚蓝色天幕的耀眼的白色,真是恍若天堂。

五月,神奇的里昂城



富维埃圣母堂,里昂的制高点



圣母堂里的弥撒



音乐节的活跃分子



市政厅广场上的喷泉



红土铺就的贝拉古广场,矗立着太阳王路易十四的骑马雕像,远处是黄昏的圣母堂



贝拉古广场上的“森林”

Wednesday, June 29, 2005

人在巴黎之NO WAY

2005.6.29 三 昨天是很热的雷雨天

人在巴黎之NO WAY

无论是初来巴黎的菜鸟,或是久居于此的大虾,应该对这一幕决不陌生。在巴黎那古老建筑左右夹击的狭窄街巷的狭窄人行道上,或是在随时可能被行道树下的铁网格支架绊住高跟鞋后跟的宽阔街道的宽阔人行道上,在塞纳河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桥上,或是在高高低低宽宽窄窄的河沿儿上,在立着众多令人不得要领的名人塑像的公园里,或是在绿灯亮起脚步杂错如飞的斑马线上,对了,决不可忽略的还有错综复杂人流不息的地铁、车站、机场等众多的公共场所,叮咚,如果你是位于巴黎的上述任何一个地区,或是那些限于篇幅而无法详尽描述的但却是例数不尽的某个具体位置,如果你凭良心讲并不是一个像我这样诸事谦让的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好了,你要当心了,据最保守的估计,发生在你身上的冲撞几率应该不下百分之二百,而由此造成的精神、肉体以及财产损失亦难以估量。布瓜?(为什么)......又问我布瓜?答案很简单,在巴黎人的字典里没有“让路”这个词!

这使得我又一次不得不在此发表一点自恋的言论,在巴黎这座城市,像我这样善良友好与世无争的天平座者,把谦让当作己任,尚且存活于世的可敬人士,的确可以被称之为稀有动物或者是异类。然而,这非但不能令我成为全体巴黎市民的楷模,反倒是屡屡置我于非常不利的境地。考虑到本人这8个月来被无情挤下人行道或者被残酷地逼近墙根的天文数字就可以理解这些抱怨绝非空穴来风。同样,这也是我在塞纳河边散步时坚决避免走在靠近河堤一边的原因。那些兴高采烈地一路攀谈着的如同一面墙一般并排且高速行进中的巴黎人是绝不会注意到一个弱小的生命已经被他们于无意中用肩膀、肘部和髋部轻而易举地送进河里去了,而受害者只能在嘴里塞满水草和漂浮物的同时幽怨地目送人墙们意气风发的背影快速地远去。

如果你认为这是夸张之词,那么就听听下面的数理统计。地点: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从出家门开始到森热合曼戴佩地铁站这短短三分钟的行程,本人上下人行道以及左躲右闪的次数平均下来也决不少于10次。即便是在只有溜狗的人才会早起的星期天早晨,这一数字也接近8次之多。很令人费解地,几乎遇到的每条狗的主人都会带着早锻炼的人特有的粗重的呼吸以及红润的脸膛,如小山般从巷子的尽头迎面压过来,逐渐占据我百分之五十的视野,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狗儿们则无一例外地选择向窄巷另一侧的某家画廊橱窗下的石礅或是不幸停在那里的摩托车小便,于是,一条或粗或细的牵引绳便会无情地横亘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直到那些翘起一条后腿的家伙们满意地释放完一部分膀胱压力为止。

唉,还是用一种比较正经的语气吧。巴黎人的不爱让路的精神,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穿着体面讲究的绅士淑女,走起路来一个个风风火火如同路障清除机。结伴而行的,即便是在仅容两人错身的便道上也并行不怠,仿佛在走单行道。当遇到对面来人,奇迹般的一幕就会出现,三人甚或四人竟然同时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交错而过,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掉队,更没有人对这样豪不礼让的行为表示出一丝不安,目光里都透着大义凛然般的坚定。当然,这种情况是建立在双方力量对比均衡的前提下,大多数时候,对于像我这样体格及心理承受力都比较弱的人来说,路只有两条,要么侧过身子,冒着不偏不倚正踩到平躺在墙根里的那根棕黄色狗屎的危险,战战兢兢地得以通过,要么比较识趣地提前五秒钟把自己赶到便道下面的机动车道上去,如果不这样,就安心地等待被撞成相片贴在浸染着尿渍般图案的古老建筑物外墙上去吧。

Prrrrrrrrrrr......Prrrrrrrrrrrrrrrrrrrrrr

Thursday, June 23, 2005

两个人的维罗纳

2005.6.23 四 巴黎圣日耳曼的凌晨,不便观察天象,不过晴的几率为百分百

两个人的维罗纳

我的维罗纳之旅仿佛蜻蜓点水,蘸一下就离开了,反而留下了诸多回味。



很多到过维罗纳的游人都有这种感觉,这个城市只为两个人而存在,那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朱丽叶家门前)



(孤独伫立于院中的朱丽叶)



这除了莎士比亚同学功不可没的巨著所产生的重大连锁效应外,维罗纳人精明的商业头脑同样值得敬佩。我甚至有些怀疑,维罗纳人是否已经被集体洗脑,因为他们似乎坚定地认为,罗密欧与朱丽叶百分之二百地和他们祖上的某代同是居住在这座名叫维罗纳的小城里的街坊邻居,而他们的这些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辈的亲戚们就和今天生活在古城里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的祖父祖母一样看着罗密欧与朱丽叶长大成人,看着他们恋爱,又看着他们服毒自尽,然而像这样一个全世界都知道是虚构的但却都装着不知道的经典爱情故事(即便是有原型可考)早已被惟妙惟肖地传颂得跟真事儿一样了。看来,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实在是太缺乏如此真挚凄美、勇敢忠实的爱情。





维罗纳的居民们不但给朱丽叶同学在古城的中心分配了一套还算说得过去的房子名曰“CASA DI GIULIETTA”(朱丽叶之家),甚至还精心修复了那个世界上最著名的阳台作为佐证。每个来到维罗纳的游人都会怀着敬仰、倾慕、纯情以及完全可以觉察的某种复杂心情来瞻仰朱丽叶的故居,而这种复杂的心情多半是来源于真与不真,信与不信之间。一方面,深深触动于这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恨不得它的每个人物和情节都是有凭有据的事实,另一方面,又为眼前的一切所困惑,所谓的朱丽叶家在过去几百年乃至回溯到它打下第一根地基的时代都不曾有过名叫朱丽叶的人在此居住,而它现在竟然挂着“朱丽叶博物馆”的牌子,充当着维罗纳旅游业最大的一个看点。而朱丽叶家门口的咖啡吧也不能免俗地被冠以朱丽叶的名号,着实令我这种死脑筋的人浮想联翩,难道朱家是靠经营咖啡吧起家的,或者,朱丽叶和罗密欧生前曾经光顾此店,也会像巴黎人那样懒洋洋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晒太阳聊天,再或者,俩人喝得不是毒药而是毒咖啡吧。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的人们似乎还不兴喝咖啡呢。

作为一篇旅行日志,我本该舍点笔墨来描述一下这位处小巷中的“CASA DI GIULIETTA”,然而这却是本人最不擅长的领域。好在有照片为证,一切描述都是多余的。



这里,我要说说我的感受,那是一种带着淡淡忧郁色彩的感觉,却不是为着那个人所共知的悲剧故事,而是来自于这个城市留在我脑海中的阴沉的、宁静的、湿漉漉的印象。清晨的维罗纳,在一切的喧嚣苏醒之前,我有幸体会这座古城真实的呼吸,感受她深藏在盛名之后的一面。没有大城市的张扬和做作,维罗纳的古城区有的只是意大利小城普遍可见的街巷和建筑,透着古老、纯朴、内敛和自恋的气质。在这里,就连空气都仿佛储存了几个世纪,粘稠地徘徊在肺里呼之不去。站在雨后潮湿的街巷中,深深品味她的气息,那是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才有的味道,复杂、踌躇、犹豫、感怀。如果可以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同她进行眼神与眼神,心灵与心灵的交流,你会发现在含情脉脉中,伤感竟是那么轻易地袭上心头。这使我在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一刻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深沉的留恋与悲哀,如同诀别一般。



Wednesday, June 22, 2005

人在巴黎之以音乐的名义

2005.6.22 三 虽然是凌晨,但据我估计天也晴的可以

人在巴黎之以音乐的名义

巴黎六月二十一号的夜晚和六月二十二号的凌晨实在是值得大书特书。然而,凌晨一点,刚从一堆堆狂乱的人群中挤出来,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的我,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不小心被灌进漂白剂一样。

(半小时以后...)

这,便是巴黎著名的音乐之夜,六月二十一号兴奋得无法入眠的夜晚和六月二十二号想睡却被高亢的乐音与鼎沸的人声包围而不能入眠的凌晨。

通俗地说,在这段时间,如果你自认为属于五音较全的那一类人,如果你自认为还算能摆弄两下某种乐器,如果你自认为嗓音还够得上对得起听众的等级,或者你自认为和一群狐朋狗友能够凑成一种名叫乐队的物质,那就鼓起勇气吧,大大方方地把平时窝在家里的家伙事儿都端出来,到广场上去,到大街上去,到河堤上去,到酒吧里去,到所有街道的拐角和地铁站前巴掌大的空地上去,整个巴黎都是你的舞台,你将成为今晚的明星。透过令人失望透顶的充斥着杂音的扩音装置,把你那令人房颤的呕呀之声传遍十八世纪的古老街巷,令刚刚整修一新的巴黎圣母院因你而倾覆,令塞纳河上满载游客的游艇因你而搁浅,令艾菲尔铁塔上的几十万盏灯炮因你而同时爆裂吧!不要有后顾之忧,我们百分百地向你保证,即便是糟糕到连路过的狗都忍不住要在你的音箱上撒尿的地步,上百万陷于狂喜之中的有品味没品味的巴黎群众也决不会吝惜掌声、口哨、欢呼、易拉罐和酒瓶子。对于那些作为观众参与此项盛事的你,则大可随心所欲地选择心仪的表演,跟随震天动地的节奏狂歌乱舞,将晚饭摄入的过量卡路里统统烧光,或者不遗余力地随地制造令清洁工人愁楚一个夏天的碎酒瓶子、食物残渣,嚼成不同形状的口香糖以及各种包装制品。即便是在节目的间歇,你还可以通过拍打路过的汽车并向车中的蟀哥霉女发出野狼般的叫声来彻底放松身心。就让我们以音乐的名义豪饮、狂欢、发泄、破坏并且乱搞吧!

哦喇辣,这,便是巴黎的音乐节,巴黎的音乐之夜,乐趣多多,回味多多,I enjoyed it very much!!!。

Sunday, June 19, 2005

人在巴黎之不过如此的人生

2005.6.19 日 可以称得上炎热的大晴天
巴黎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

人在巴黎之不过如此的人生

今天,本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完成international business law的final assignment,但是,终于,还是于六月十八日下午三点,在接到Karen从MSN发来的信息说是嘿呗不力克(Republic)那边有同``性``恋大游``行的二十分钟之后,经不住诱惑的我风风火火地走在去往森热合曼戴佩(Saint Germain des Pres)地铁站的路上。途中,还不忘和博客“紫亦晶莹”的主人紫晶同学的“邻居”,那个经常出现在森热合曼大教堂附近的刻萝卜花的大哥亲切地打了声招呼,并且得到一个略带困惑且明显滞后两秒的回应。

然而就在两分钟后,一切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已经进入森热合曼戴佩地铁站的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又从路对面的出口钻了出来。又一次,在那偶尔不由自己做主的脑神经指挥下,这部名叫我的机器又掉头朝麻痹聋(Mabillon)地铁站的方向驶去。很显然,这个炎炎周六的出行目的地将不再是声```援和见```证同志们维```权```运```动的主战场的嘿呗不力克,而是对于我来说总能与中国食物联系起来的普拉斯蒂大利(Place D’italie意大利广场)。

一小时之后,也就是在普拉斯蒂大利的小陈氏令人切肤地贡献食物消费二十二欧元之后,我拎着两个几乎拖到地上的装着一棵白菜,两根黄瓜,一根大葱,少许姜,三头大蒜,一斤搅陷儿,一斤猪肉,一袋马达加斯加速冻虾仁,一罐瑞士产家乐鸡精,一袋出前一丁方便面,一包龙口粉丝,两块豆腐,以及四个漂洋万里从中国赶来的红富士的陈氏的黄色大塑料袋,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这前后听起来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不错,我这个人做事极偶尔的情况下可能是比较无厘头,会将因某种原因而引发的冲动转嫁到别的与之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去,这倒也构不成rpwt,顶多也就是jswt。唉...在巴黎这种地方生活,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点创意才是。

这不,为了表现我那高中以上文化水平,十八日晚七点半,我又一次坐在卢森堡公园那十之八九会令亚洲人尾椎骨感到不适的沉重的铁椅子里,如饥似渴地阅读比尔布莱森同学那令人满嘴掉牙的世界地理普及读物。

必须承认的是,我受这个变态作家的毒害已经深入骨髓,从Nether Here Nor There到Notes From A Small Island直到现在手上的这本Lost Continent,这个百分之五十的时间沉浸于无耻的性幻想,百分之二十的时间与博物馆看门人和旅店经理讨价还价,百分之二十的时间构思各种匪夷所思的恶毒言论,并且在最后的百分之十的时间里满嘴喷粪的家伙,百分之百地颠覆了我原有的纯洁的语言体系。也就是说,我已经堕落到竭尽所能地用布莱森式的刻薄与所谓的幽默来吸引那些缺乏正常品味的,打骨子里就患有优雅与高尚细胞缺失症的,阅读只是纯粹为了找乐子的读者们。而他们也会像我看布赖森的书那样看我的博客,也会发出同我如出一辙的只有精神残障人士才能发出的尖厉的笑声。为此,我要做最最深刻的检讨。

于是,当十八日晚九点二十五分,戴着圆柱状帽子穿着浅蓝衬衫和深蓝长裤的园警大哥们吹起哨子宣布闭园时,我在难以言状的快感和自责中合上比尔布赖森,暂时从他所在的那个听上去截然不同的稀奇古怪的美洲大陆挣脱出来,起身离开这片洒布着斑斑点点金色夕阳的城市中的森林。然而,我附近坐着的法国老太却显得那般从容淡定,当吹着哨子的园警经过并礼貌地呜哩哇啦一通后,她也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甭苏啊”(Bon Soir,晚上好),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丝准备离开的意向,对于这种自以为是且又臭又硬的法国老太,我们的法国园警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回应一句“甭苏啊”而已。远处,卢森堡公园中心的喷水池旁,不舍离去的人们依然坚定地把持着水边那一把把铁椅子,在最大限度裸露肌肤的同时四脚朝天地享受着最后一片晚霞的余辉,有人轻言细语,有人执手相望,有人接吻,有人对着水中的波光和倒影发呆,这一幕,真是法国得不可救药。

人生,不过如此啊!

Thursday, June 16, 2005

亚平宁山间断想

2005.6.16 四 凉爽的大晴天
风景已是盛夏,气温仍停留在初夏,法兰西真是适于人类居住的地方。

Ok,今天不说法兰西,换换口味,说说意大利怎么样?

亚平宁山间断想



二零零五年五月三日下午,离开罗马,一路向东,我们的旅行巴士行驶在由无数隧道和桥梁组成的的横穿亚平宁山脉的公路上,我的脑海中却一幕幕浮现着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平坦宽广的法兰西平原。想来,不同民族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是由自然环境所塑造的。习惯于优越的地理、气候和自然环境的法国人骨子里就透着慵懒和享乐的气质。相比之下,在能把草坪都烤焦的地中海夏季强烈的阳光下,在中部和南部隔绝东西的干旱丘陵和北部阿尔卑斯山区的夹缝间,靴子国的人民却于历代的征战杀伐、火山地震中令人钦佩地培养出异乎寻常的对于生活的热情和乐观。尽管很多时候这种热情会被略带贬义地认为是带有某种表演的成分或者是不可知的意图。然而,生活,不就是一出戏剧吗,也许,我们那居住于亚平宁半岛上的可爱邻居,只是想把这出戏尽可能地演绎成一出喜剧,甚或是闹剧,这才不惘来这世上轰轰烈烈地走一遭。



比法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意大利也是一个情色的国度,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这是一个靠身体说话的国度,你无法想象美色(这里既指女色又指男色)和肉体在这个社会中的重要地位。这多少带有一些夸张的成分,而当面对那些把同女人调情视为己任的意大利男子,当面对那些去楼下的报亭买份报纸都要精心装扮得性感撩人的意大利女人,这似乎又是事实。尽管,当今意大利的享乐之风以及情欲的泛滥即便早在古罗马时代便已根植于民族性之中,但是,就本人愚见,这却是自中世纪的那场黑死病才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发而不可收。



读过薄迦丘《十日谈》的朋友应该知道,这本书描写的是中世纪的那场令人谈之色变的将欧洲人口消减三分之二的黑死病瘟疫时期的故事。这些发生在那不勒斯以及北非等城市的浸染着焦虑、恐惧、放纵、情欲、以及说教的世俗故事,被誉为蕴含着个人主义思想萌芽的欧洲人文主义文学的第一部代表作。而结合了那个瘟疫横行的历史背景,我所看到的书中所描绘的放纵和情欲。则更多地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当面对这种汹涌而来的,无法控制的人间灾难时,很多人所能想到的便是尽可能在有生之日放纵享乐,以肉欲的沉溺来摆脱绝望和抵抗恐惧,在日复一日的迷乱中等待死亡的到来。(这种感受我们在SARS迅速蔓延并且迅速夺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的那段日子似乎也有所体会。)

对比今天亚平宁半岛上的饱暖思淫欲与六百多年前这片土地上绝望中的交合,两者之间在心理层面又有着怎样的不同啊。

好了,不说了,吃饭去了。
最近好像很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