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31, 2004

即将新年

2004.12.31 五 阴雨

即将新年


2004年的最后一天,巴黎,蒙蒙细雨下下停停,我吃过午饭就出门了。

沿着Rue Anatole France(安娜多乐方斯大街)一路向西北,途经一片被黑色玻璃幕墙覆盖的线条清晰简洁的现代建筑,入口前的名牌上面写着“什么什么Media”,门前散落着三三两两凑成一堆的人群,看上去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两个带着一尺高厨师帽围着绿色围裙的大厨谈笑风生地迎面走来,在路边公共汽车站等车的男孩在我经过时扔下一句“Bonjour!(你好)”,一切似乎在正常不过。当我几乎要走到这条街与塞纳河上的Pont de Levallois(勒瓦卢阿大桥)交汇的路口时才蓦然发现Rue Anatole France的此段竟然是被两辆警车封锁的,所有途经这里的车辆都被迫改道。街对面停着一辆鲜红的消防车,几个身着灰底加金黄色荧光条制服的消防员正在清理散落在地上的水管。我向四周的楼群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于是接着走下去,曲折迂回地穿过4个红绿灯,终于到达勒瓦卢阿大桥之上。

站在桥上,风裹着微小的雨滴斜斜地打过来,就象美容院里的蒸汽喷雾,难怪来巴黎的人都声称自己的皮肤变好了,这样的气候也算是养人的。

晚上,给自己做了一顿新年大餐。半条火鸡腿、一颗微型白菜、三条法国蟹肉棒、半颗小洋葱、一个西红柿,在我的电饭煲里遭受近两个小时的煎熬,一把盐加一把味精……味道吗??真是鲜美无比。这一招是上大学时从广东同宿那里学来的,只不过她们是用西排代替我的火鸡腿儿。这可算是我来到巴黎后第一次正正经经犒劳自己,吃起来觉得格外香。

其实,我这个人还算是有福气,虽然不会做饭,但是老天爷似乎总会安排一些人来帮助我。刚到巴黎时人生地不熟,遇到了热情豪爽的上海房东和几个极其投缘的同租女孩。为了省却做饭之苦,我提出和房东搭伙,他们竟然欣然相允,我每月只需缴纳基本的伙食费,每天洗洗菜、刷刷碗即可。大厨出身的房东每晚都会变着花样地搞出几样上海菜来,然后大家如同一家人一般有说有笑地进餐,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我的体重也是直线上升。

这次搬家,房东和所有的房客都是自己做自己的饭,相对独立。没有了互相之间的干扰,倒也换得清静。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吃就可以凑合。我又一次很幸运地在超市发现了我喜欢的食物,且常吃不腻。那是一种法式炒米饭,不同的品种,有的有菜,有的有虾,有的是小米,有的是大米。总之风味独特,我十分喜欢。同时发现的还有调制好的密封装土豆沙拉,拌胡萝卜丝,豆子大杂烩沙拉,火腿沙拉等等,这些东西我都叫不上名字来,但是的确美味且有益健康。法国的蟹肉棒不贵且味道鲜美,我经常把它们切成丁或丝,和着切好的煮鸡蛋、青菜、胡萝卜丝、西红柿、洋葱等等用马油奈滋拌在一起,是不是色、香、味、营养俱全呢?

今夜是新年夜,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将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玩的地方,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齐聚于此聆听新年钟声的敲响。我是不是也该冒着失身的危险去瞧一瞧呢?同屋的女孩说:照相机等值点钱的物件就不要带了。

2004年12月31号的夜晚,在印度洋海啸惨剧发生不到一周的日子里,伤贼利贼(Champs Elysees香榭丽舍)将成为万头攒动的狂欢之地,乱吻之地,发泄之地、胡搞之地、酒瓶乱飞之地、随地大小便之地…… 怎么想怎么有点恐怖。连五大三粗的巡警都会被极度亢奋的人群一拥而上狂吻至气绝而亡,这样刺激的景象如果不亲眼见识一下真是会遗憾终生了。

所以,我毅然决定,12月31日夜,目标:伤贼利贼;随身物品:Metro票一张(但是据说今天免票),零钱<10欧。

好啊!!!来次狗吧!!!!!!!!!!!!!!!!!!

Tuesday, December 28, 2004

道听途说之法兰西八卦

2004.12.28  Tue. Cloudy

道听途说之法兰西八卦


伴着Andrea Bocelli悠扬的歌声,我开始想写点什么…… 这个、这个,却不是我该写却还只字未动的国际市场营销论文。说实在的,我正在想办法把那个恼人的东西从脑子里彻底抹掉。

(意大利人大道上的电影院)


从朋友那里听到有趣的事情,略述如下,是关于法国人怪异行为方式的。

同屋女孩的同学在外省读书,应该是在卡昂那个地方,为了方便学法语就租了法国人的房子和一个法国老太同住一个屋檐下。后来房客因法国房东不允许其在厨房中做中餐而向法国老太提出退租,老太却坚定地要求房客写一封亲笔信通过邮局寄给她,信的内容大致为:某人因某原由不得不向某人提出申请退租住房,并恳请某人在方便的时候予以最善意的考虑……中国房客对此感到大惑不解,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俩人何苦还要颇费周折地写信。但是在房东老太地顽固坚持下,房客不得已发出了邮件。一星期后,房东收到邮件,并且认认真真地写好了一封告知房客其退房请求被接受的回信寄了出去,由于法国人拖沓的作风,写信的过程几乎又花费了漫长的第二个星期。当忍无可忍的第三个星期终于过去了,房客在被迫多吃了三个星期的面包沙拉之后得偿所愿收到了回信,带着胜利大逃亡的喜悦头也不回地搬出了这栋房子,并且发誓今生再也不租法国人的房子。

这则小故事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这里也权当笑料,但确实具有一定的现实基础。

法国人做事的刻板是每一个在法国生活过的中国人都曾领教过的。除此以外,他们对于手写文字的认同度实在是超乎我们中国人的想象。不论办什么事情除了需要事先预约不说,往往还需要提前发封信过去很客气地说明事由,注意,这里的“信”不是指你我运用纯熟的电子邮件,而是指那种我自从成年以后就很少接触的由信纸、信封和邮票组成的实实在在的信件,而且,最好最好是亲笔手写的。想要通过电话或电子邮件来稿定一些事情在法国是很不明智的,不是被告知不能通过电话受理业务就是发出去的email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这一点在申请学校的过程中尤显重要,很多法国学校甚至会将那些打印的个人陈述置之不理,而兢兢业业地回复每一封手写的信件。

法国人的这种嗜好在如今这个电子商务、电子政务迅猛发展的时代似乎颇显原始,或者,称其为顽固的复古情结更为恰当。法国人总是给人一种从骨子里被复古情绪笼罩的感觉,他们花大价钱收藏古董,他们对古典的东西钟爱异常,至今法国依然是民间收藏最丰富且最具价值的国度。从外表看来,大部分法国中上层阶级也是属于那种崇尚品位,精致高雅且温和含蓄的复古风格。难怪巴黎时装的前卫地位已经被米兰所取代,而转而专注于内涵品味以及工艺质地。

对于自己的文化,法国人似乎永远都处在自满和自我陶醉中,甚至会显得有些盲目自大和闭目塞听。毋庸置疑,这片多情甚至滥情的土地的确出产过诸如雨果、巴尔扎克、伏尔泰、卢梭等真正能震撼世界的人物。然而,当我们回顾法国的历史和文化时,有多少都是衬托在世俗、虚荣、浮华的背景之上…… 缺乏德国深沉的气度和严谨务实的态度,缺乏俄罗斯深刻的现实主义基调,缺乏英伦的真实质朴且富有气质,更缺乏意大利令人目眩的创造力。就我个人而言,提起法国会让我联想到那些法国世俗小说中描写的令人啼笑皆非抑或是近乎迷乱的世俗生活,无穷无尽的社交舞会,灯红酒绿、烟雾缭绕的酒吧和咖啡屋,数不清的情妇、情夫以及他们的那些被背叛的丈夫和妻子及其浩浩荡荡、前赴后继的情人们。

我这样说不免有些片面和主观,或者说是怀着大中华文化观的狭隘思想而对法兰西古老灿烂文明的不怀好意的觊觎。事实上,本人中学时代最喜欢的几部文学作品却都是出自法国人的笔下,如《三剑客》、如《红与黑》。但是到了大学时代,它们留给我的就只剩美好的回忆了。(请《红》的fans们不要用臭鸡蛋砍我,其实这本书的内涵相当深厚,深厚到非我这种智商所能更进一步发掘)。而我大学时期在学校美协举办西方音乐欣赏讲座的第一讲竟然也是法国人的作品??比才的“卡门”。原因很简单,这部作品琅琅上口、浅显易懂的音乐语言实在适合作初探西方古典音乐的敲门砖。

而当代法国的某些艺术(包括一些电影和建筑),则在很大程度上带给我不适感。他们似乎已经不再把观众当作人来看待,而是某些物品或者其他的什么不明智商的生物。他们倾其毕生之脑力制造那种令人不知所云的或者是不可理喻的对牛弹琴的效果,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艺术。艺术家的己任已经从感受生活和表达感受转变为“语”不惊人死不休,而这在法国却绝不乏叫好者。这是怎样的一个怪圈呢…….有人绞尽脑汁制造令人费解的东西,然后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群人为了表示自己独特的艺术鉴赏力和超凡的品味去故作风雅的追捧、迎合。

蓬皮杜侧面那个挤在古老建筑中间,褪了色的,将小家子气、幼稚和弱智发挥到极致的伸展着四肢和触角的所谓现代艺术喷泉就是这种“自虐精神”的典范。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堆在水中丑陋地扭动着的怪物时,竟然老土得认为是法国人开创的一种有益于环保的废物利用新手段或是某个精神残障人士无意的涂鸦作品。后来,很不幸地,在看到同屋女孩及其男友以此为背景的令人扼腕的合影后,我决定不再多看它一眼,以保护我的视网膜不受永久性的损伤。

(法式报亭)

Saturday, December 25, 2004

圣诞,关于Tour Eiffel

2004.12.25 六 阴



没什么可说的,美极了!!!

需要提及的是,我与夜铁塔曾经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是在一个印度同学的陪同之下。

这个被皮埃尔.坎普斯先生(我们的international marketing teacher)称为过于aggressive and immature的名叫Akashi Gandi的二十二岁男孩的确拥有过人的头脑和超强的自信。凭借其异常流利却由于夹杂了太多大舌颤音而变得艰涩难懂的印度英语在班里也算是一个耀眼的人物。他的老乡及最要好的同伴Christopher说着一口同样令人如猜谜一般难解的英语却对此感到百分之一百二的满意,并时不时流露出对我们这些不能出口成章的中国人的无奈和缺乏耐心。他们这些印度人总是认为自己的英语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已经没有什么改进的必要了。学校给外国学生开设的英语课他们从来没有参加过。当北京来的Sharon不解地询问他们为什么不来上英语课的时候,这两位老兄竟然挂着诡秘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道:do you think we need to improve our English? 听听,这叫什么态度?至少您这滴里嘟噜的印度英语也得能让人能听明白个大意吧。

记得上回和印度人来看铁塔,他说要我耐心地等一会儿,铁塔就会由金黄变成闪光的。可是我那个时候缺乏耐性,竟是因为天冷而片刻不愿停留,多亏回家时乘坐的地铁要在地面的高架上行进一段,让我最终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了几眼熠熠放光的铁塔,当时在心里面就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再等一等。



所以今天,圣诞第一天的晚上,18点多我和熊在网上道过别就出门了,先到了伤贼利贼(香榭丽舍),中途在“三拉杂” (Saint Lazare??著名的中转站)转车时迷了一小下下路,上错了车,且下错了站,返回,从头再来,终于,赶在圣诞瓦杠斯(Vacances??假期)结束之前上气不接下气地从戴高乐将军脚底下的Metro出口爬出来,随着浩浩荡荡且喜气洋洋的人流沿香街步行至凯旋门,愉快地且满怀防备地摄影留念,然后又一次沉入地下,再次露头时已到铁塔附近了。在博物馆之间,有一个最佳视角的观景台,专门用于欣赏艾菲尔铁塔和他身后那片位于蒙巴拿斯的著名的现代建筑群。那里是巴黎最好的CBD地段之一,充斥着类似联合国总部类型的巨大高层建筑。天黑看上去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也许是过圣诞的缘故,有哪个法国人还会加班呢?

我不得不承认,当我爬上喷水池前一座如同悬崖般的水泥岩壁顶端,坐在这无人之境,双脚悬在一池喷涌的水花之上,面对一轮明月和一座璀璨夺目、直指夜空的高塔时,我感到了久违的激动,几乎就要放声呼喊出来。今天的天气很冷,我坐在那里痴痴地等,直到二十一点整,铁塔开始闪光,无数灯盏瞬息放射出钻石般的光芒,整个铁塔如同一尊摆放在巴黎最名贵珠宝店里仅供观瞻的钻石工艺品,被打上射灯,放在旋转的托盘上,让看的人眼花缭乱。广场的远处传来人们欢呼的声浪,而我却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艳得目瞪口呆。

Thursday, December 16, 2004

人在巴黎之不可不提及的恶心事儿

2004.12.16 Thursday Foggy

不可不提及的恶心事儿

关于巴黎,我曾在网上看到过很多有意思的评论,其中不乏抨击之辞。对某些观点我也是颇为认同。比如,随处可见的狗屎,并不清洁的街道,外表冷漠乏味的市民,令人头疼的社会治安,对英语的无声的抵触,破烂的地铁车厢,无处不在的涂鸦,酷爱在古老建筑外墙小便的法国男人......唉,真是罄竹难书。

就在上周末,当我和同屋兴致勃勃地出门时,如同当头闷棍,一大团狗屎泛着晶莹剔透的赭黄色油光,正在楼门口的墙角处热气腾腾地迎接我们,此情此景当即令两位女士花容失色。现在回想一下,那恐怕是我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大一团狗屎,完全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想象一下吧,一泡——足可以装满3个大号的沙丁鱼罐头,一个促销装的番茄沙斯,外加两个BIO的带减肥功能的Yaourt(酸奶)的——狗屎!它的创作者该是庞大得多么令人费解啊!

除了时刻提防“如此惊艳”以外,你还不得不接受常规熏陶。每天我在Metro 7号线的终点站Villejuif-Louis Aragon乘车,都必经Bus总站的一个拐弯,gosh! 不可思议的是,距离售票窗口仅十步之遥的此地看上去竟如同有几百年从未被人“冷落”过,遍地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秽物,其中大多数都能让人不愉快地联想到呕吐物或是排泄物。(但愿看这篇文章的人现在没有吃着东西)因此,如果时间宽裕,我宁可绕一点弯路,侧着身子溜过路边一条被安全围栏隔离在外的窄窄的边道,冒着被巴黎特产的疯狂的机动车驾驶员操纵的雷诺车或马力强劲的摩托车一下子撞飞到里昂、马赛或蒙彼利埃的危险,也要躲过那可怕的视觉轰炸,并且保护自己的鞋底不被牢牢粘在地上。

必须指出的是,上述这种较为极端的情况一般存在于平民百姓居住的地区,如我所在的94省。去那些富人居住的地区瞧瞧,情况会截然相反。这就是法国社会清晰的阶级划分,非常现实,非常明确。花眼旁观,真是忽而天堂,忽而人间。(地狱这个词不大适于法国,所以舍去)由于社会保障的完善和较高的福利水平,法国可以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赤贫人口,恰恰相反,在法国作穷人比作富人能够享受更多的优惠,最低生活保障金、免费住房、免费交通、免费医疗、免费子女教育、免税、免......如此计算竟是失业者比工作者更加实惠。于是,懒惰之风盛行,游手好闲者随处可见。除去游客因素,这也是法国的咖啡馆无时无刻不是一派繁忙热闹、宾客盈门景象的原因所在。因此,当陌生的法国人当街邀请你去喝一杯时,一定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要知道,他们可有的是时间挥霍,即便生活堕落到了一塌糊涂不可收拾的地步还会有政府和其他兢兢业业的纳税人来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而你却没有那么幸运,不能生而为法国公民,不好好读书工作就意味着要过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苦日子了。

Saturday, December 11, 2004

人在巴黎之法国病人

2004.12.11 SAT. CLOUDY

法国病人

最近,我很是为自己担忧,生怕会像为数众多的法国人那样患上一种匪夷所思的多动症,或者称其为某种行为失控症。这种病的基本症状是身体行为和肢体动作无法完全受大脑的支配。例如:某个患有此种疾病的人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竟然将伸出手握住杯柄的动作机械地重复了十次才得以成功。这在我看来甚至会有些恐怖。嘿,不要以为这是夸大其词,如果你像我一样坐在拥挤封闭的地铁车厢里,忽然发现你的邻座正在不停的挠头,或者是用左手握住右手,再用右手握住左手,如此重复180遍,或者是双腿无法停止乱动,两只铮亮的皮鞋对在一起然后再分开,并且保持这个动作45分钟以上,你当时的心情就会和我一样如坐针毡,恨不得一脚踢开疾驰的地铁车门,然后奋不顾身地跳出去。有人说,这是法国人喝了太多咖啡所致,然而这一观点却不能被法国人自己所接受。我的法国同学AURELLIEN就对此很不以为然,他以一贯悠然的口吻很绅士、很温和地对我说:“要知道,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人,只不过可能法国稍稍多一点罢了,而且他们都很乐意在外面走走,透透气。”
以悲观的观点来看,我患上这种可怕顽症的可能性正在变得愈发明显,因为就在昨天我才将半杯EVIAN贡献给了心爱的IBM小黑,好在,经过了一夜的紧急抢救之后小黑终于又苏醒了过来。今天,做饭时又失手把锅子打翻在地,所幸是空锅一只,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财产损失。但是这两件事故加之以前发生的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故让我不得不开始为自己担忧,如果任这种趋势一味地加重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发展到像那些法国病人那样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人在巴黎之遭遇METRO

2004.12.11 SAT. CLOUDY

遭遇METRO

在巴黎,我总是苦于时间的飞逝,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做日子就一天一天过去了。就像乘坐巴黎的Metro(地铁),总是有种被驱策的感觉。

人在巴黎生活就不可能不接触Metro。整个巴黎的METRO以及RER(快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某个神经濒于错乱的天才掌控之下,几乎每一、两分钟就会有一班列车进站、出站。列车高速穿插交错着,人潮汹涌地向各个方向奔流。像这样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交通系统,能如此安全、高效、迅捷地运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巴黎地铁的拥挤及其复杂所带给初来乍到者的痛苦和迷惑也是显而易见的。若是在高峰时间走进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号称有百年历史的盘根错节的Metro系统,不论男女老幼都会不觉地加快步伐,以便保持自己在大队人马中的位置,同时努力在快速运动中保持良好的平衡和方向感,仿佛不这样就会被汹涌的人流冲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Sortie (出口)的鬼地方,随着上升的扶梯缓缓浮出地面,蓦然发现蓬皮杜、卢浮宫、市政厅、艾菲尔铁塔或者是巴士底广场那根锈迹斑斑的大柱子就赫然昭示于眼前。片刻近乎惶恐的惊喜过后,你不得不掉头回去再一次经历无尽的辗转,在耐心尽失之前终于站在了本应在三天前就该到达的正确的站台,然而,经过一番善意的提醒,你满怀悲愤地得知:地铁工人又罢工了。呵呵,别担心,即便是罢工期间,巴黎的地铁也会运营,只不过班次减少,等车的时间相应拉长了。


Friday, December 10, 2004

人在巴黎之即将满月的纪念

2004.12.10 FRIDAY CLOUDY

即将满月的纪念

再过5天,我到巴黎就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前,我还是一只安逸自满地过着家居生活的土鳖,每天日子都是在对时间的无节制挥霍中度过。人就是这样,拥有什么就不珍惜什么。而现在,我失去了这曾经习以为常且时常感到无聊透顶的生活,才感到真正的奢侈已经离我远去了。

从刚到巴黎时的视觉震撼到现在的审美疲劳,仅仅经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我这二十几年所走过的路总是充满了意外,好在大多数还算得上是不坏的转变,比如十六岁离开父母,比如二十岁遇到大熊,比如二十七岁只身来到巴黎。也许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永远没有能够预见的轨迹得以遵循。未来向哪里走,真是不得而知。

我对我的朋友说,一个像我这样闲散惯了的人,一个像我这样情迷意大利的人,一个像我这样崇尚英美教育的人,一个像我这样对法国知之甚少的人,在被大不列颠不留面子地拒绝两次之后竟然浑浑噩噩地踏上了法兰西的红地毯,这个结果在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那群狐朋狗友之间制造的影响绝不亚于今年春天和Anny勇闯滇西北的壮举。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得不说,我对这片可谓之花都的土地依然缺乏热情,对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上千万种族混杂的人们缺乏渴望了解的耐心。我和这个国家似乎存在一种隔膜,让我即便吃着世界上最地道的第戎马油奈滋(Mayonnaise de Dijon一种第戎产的色拉酱以品质闻名)也无法像某些人那样激动到浑身颤抖地叫好。而我那崇洋媚外的上海房东,必会用最鄙夷的眼光睨视我艰难地咽下盘中最后一片苦涩的沙拉菜,强忍即将脱口而出的“乡侬”,用手中最后一块结实得能扯掉门牙的巴盖特(baguette法棍面包)把盘子里残存的最后一滴马油奈滋擦拭干净,然后带着享用不尽的神情反刍整整一个晚上。

人在巴黎之不可不办的居留

2004.12.10 FRIDAY CLOUDY

人在巴黎之不可不办的居留

何谓“居留”?“居留”就是法国政府允许外国公民合法居住在法兰西土地上的许可证。此间的留学生和华侨皆称其为“居留”。

今天,在Bastille(巴士底)的Rue de La Roquette(Roquette路)的OMI做完了体检,终于在来到巴黎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拿到了我的一纸居留。和法国的签证很相似,居留也是一张钞票质地的粉蓝色纸片,服服帖帖地贴在我的护照里面,紧挨着那张淡绿色的VISA。上面印着姓名,出生日期,拘留有效期,以及不允许打工的字样,很是雅致。据说只是小巴黎的居留上才有不能打工的规定,除小巴黎以外的大巴黎地区好像就没有加注这样的条文。

然而,在小巴黎申请居留也是有很多便利的。首先,被批准的可能性更大;其次,手续相对简便。相比外省和大巴黎地区,在小巴黎不需要提前预约,也不需要提供保险单,需要跑腿的次数较少,因此受到法式公务员刁难的可能性也较小。就我亲身经历而言,整个申请居留的过程还是较为顺利的。

12月6日上午备齐材料去警察局备案,预约体检。这套程序共用去了两个小时。对此,陪我一同前往的程姓先生倍感欣慰,依照以往外省的经验,不发配你几个来回,法国警方是不会轻易让你得逞的,要不就是用世界上最冗长拖沓的办事作风磨炼你的意志,迫使你用整整一天的时间逐渐熄灭对法兰西曾经怀有的天真的幻想和热情。

警局是一个设在国际大学城的临时办公地点,位于国际楼的地下一层。有两个体形庞大的大婶接待员,其中一个会说一点半吊子英语,此女士面色通红,眼似铜铃,声如洪钟,性格明显比另一位强悍一些,走起路来也是风风火火左冲右突,却能灵活控制宽阔的身体以避免严重的冲撞,这一技能委实令我自叹弗如。另外一些办事员则一字排开懒散地坐在电脑桌后面,一个个面容倦怠,手里的活计更是慢条斯理地做着,而此时正值上午十点,是我们称之为一日之计的黄金时间。

在OMI从体检到领取居留只用了一个小时。做好登记便有一个矮个黑人医生走过来比手划脚地指着自己的胃部问我“呜哩哇啦…BB?” 这样的英文水平给我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迷惑,起初我还以为是问胃疼否,直到他不停地重复“BABY, BABY”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摇头。这是体检的第一道常规问题,对未婚和已婚者一视同仁。之后,我穿着有6公分鞋跟的靴子量了身高,带着眼镜把视力表上的字母数到了最后一排,并且差一点就背着我的3公斤重的笔记本电脑背包称了体重。一个长相酷似西班牙首相萨帕特罗的秃顶医生热情地用地道的“你好”向我问好,随后是一连串只有最变态的偷窥狂才能想得出的问题,诸如:五年内是否打过破伤风疫苗,是否得过足够被扔进医院数次的严重生理、心理疾病,是否有瘙痒、湿疹、牛皮癣等古老的顽症,是否携带潜在的遗传病基因,是否有关节肿胀、手脚发麻、头晕眼花及老年痴呆症状,是否时常经受腹泻和胃痛的折磨……为了诠释那些生僻的医学术语,这位温文尔雅的男士辅以极度形象夸张的肢体语言,令人忍俊不禁。就在我私下里琢磨下一个会否是有关痔疮、脚气或花柳病的问题时,他微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C’est bon!”(好了),显然,这一关我是过了。

正如上文所述,OMI的检查项目简单且极尽走形式之能事。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在胸透这一项要求却十分严苛,受检者必须要脱光上衣一丝不挂方可,当然,如果你要是连裤子也不小心脱掉了,X光室的两位满脸横肉的女医生一定会带着她们法国式的优越感,用下巴颏指着你的鼻子,从眼皮下面对你打量一番,意思很清楚不过:嘿,你这个呆瓜,这可是不合规定的。虽然在陌生人且非同一种族的人面前赤裸上身多少还是有些令人难堪,但毕竟这一措施是为了避免误诊和不必要的恐慌,那也只得硬着头皮赤膊上阵了。如果这是在中国,大概任何一个接受过大专以上教育的放射科医生在作这种常规体检时都不会蠢到把女士内衣的钢托错当成骨刺、结石或是不小心卡在肺里的鱼骨头。然而,对于法国人,你实在不能奢求太多,有时候他们那近乎荒谬的刻板实在能令你对这个国家彻底绝望。

Monday, November 22, 2004

人在巴黎之初识花都

2004.11.22 MON. RAIN - CLOUDY

1. CENTRE G. POMPIDOU (蓬皮杜现代艺术中心)

今天是星期一,为了完成我的READING ASSIGNMENT,以及躲避家里的嘈杂和烟熏,我乘地铁7号线于CHATELET(巴黎著名的商业区)转乘11号线第二次来到CENTRE G. POMPIDOU(蓬皮杜中心)。这就是在巴黎生活的好处,你可以免费使用世界一流的文化设施。昨天听阿宏推荐这里优越的学习环境,我便迫不及待地专程过来瞧了瞧,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神奇,但的确是独树一帜。这个由巨大的框架和管道编织成的彩色建筑,突兀于一堆十八、十九世纪的古老建筑中间,显得格外张牙舞爪。站在正门前石头铺成的大斜坡上也实在缺乏稳定感。我猜想设计师设计这个斜坡的真正意图似乎就是要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兴奋地一路狂呼着冲将下来进入这个塑胶怪物的体内,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POMPIDOU BIBLIOTHEQUE(蓬皮杜图书馆)就位于这座建筑的第二、三层。令人泄气的是,图书馆入口处似乎永远都排着长队,而且那种等待看上去真是没有尽头。绝大多数排队的人都带着一脸的麻木,大家的目光无聊地跟随着路人的脚步飘移,这真是有趣的景象,就像是在动物园排着队看猴子。

第二次去POMPIDOU与第一次的感觉有所不同,他似乎多了些亲和力和幽默感,那些有点褪色的巨大彩色管道也好像能理出些章法了。遗憾的是,图书馆要到中午12:00才开放,我整整早到了两个小时。这种规定也只有法国人才能制定出来,毕竟早起做事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折磨,所以就尽可能向后拖延,拖到不能再拖也就到中午了。

2. LA SEINE (塞纳河)

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做点什么才对?我于是沿着RUE BEAUBOURG一路向南走,只用了五分钟,竟然到了MAIRIE DE PARIS(巴黎市政厅),又用了3分钟,我站在了LA SEINE(塞纳河)的一座不知名的小桥上,过了这座桥一路下去两个街区就是坐落在城岛上的举世闻名的巴黎圣母院。

第一次与塞纳河亲密接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没有兴奋,却是淡淡的感伤。在这里全然感觉不到一个繁华大都市的喧嚣,只有如水的安详与平静。清晨的细雨已经悄然停了下来,湿漉漉的石板路映着黯淡的天光,低沉的阴云笼罩着整座城市,仿佛随时都能倾泻下负载不起的水滴。绵延无尽的阴天,才是巴黎真正的写照。现在,我在氤氲的天气里俯视这条带给人们无尽遐想的有着美丽名字的河流在秋风中漾起微澜,看着海鸥在轻轻冷冷的河面上穿梭觅食,看着河岸上落下的一片片金红的梧桐叶染红了半面河水。河的左岸有一处阶梯可以下到水边,那里站着一个青年。河水激起的水花溅在他的裤脚上,海鸥们咿咿呀呀地在他四周翻飞,随着他手中洒落的食物四散开来,落在水面上,像一条条白色的纸帆船。在这一刻,我开始想家。

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水色清冷暗绿,岸边漂浮着诸如饮料瓶之类的杂物。我在桥上站了许久,看轮渡缓缓从桥下驶过,船上的人正在忙着四下里按动快门,看上去满怀着应接不暇的激动。一拨拨游人从我身边经过,其中不乏中国人。他们讲着各地的方言,好奇地打量我,猜测我的国籍。而我心里有的只是难以描摹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我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欧洲大陆,站在美不胜收的巴洛克、洛可可、文艺复兴、哥特式的建筑所组成的视觉冲击之中,却没有期待中的兴奋和激动。巴黎忧郁的秋天啊,在阴云下,在微雨中,我还要等待多久?

3. CATHEDRALE NOTRE-DAME DE PARIS(巴黎圣母院)

圣母院,巴黎圣母院。多么熟悉的画面,而这小小的前庭广场不再如想象般挤满了王公贵族、肮脏嘈杂的市民、美丽的吉普赛歌女和身着棕色道袍,斗篷上的帽子盖过眼睛的修士们。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穿着花花绿绿的游人,一群一伙地在导游的指引下伸长了脖子蓦而向东看、蓦而向西看。大家排着长长的队伍翘首企盼登临那著名的钟楼,可是谁心里都清楚那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名叫卡西莫多的有着金子般心肠的钟楼怪人,在你饥寒交迫的瞻仰过程中冷不防端出一杯热咖啡让你暖暖身子,你甚至连道貌岸然的修士也看不到。那重新整修过的精致的灰白色的门面,看上去如同老妇人脸上厚重的脂粉,掩盖了岁月的褶皱,却虚假得像威尼斯狂欢节上的面具,让人想要伸手揭掉。我走到这里,本想看到一幅古老斑驳的中世纪的图景,哪怕是老得没牙,老得摇摇欲坠,那也是它在我心中真实的样子。很明显,圣母院的中部和后部更加符合我的这一口味,黑??的尖顶和飞扶壁让我想起几次浴火重生的望海楼,前者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后者古朴稚拙,苍凉怆然。然而,巴黎圣母院啊,多少人有多少话想对你说? 在这盛名之下,你一定感到疲惫和厌倦了吧…

从圣母院返回POMPIDOU,我走得很慢,好像是永远不想走完这条路。路边是以放之四海皆准的理念经营的旅游纪念品商店,销售各种粗制滥造的手工制品和质量低劣的工艺品,诸如绣着PARIS字样的T-SHIRT和背包,(这让我回想起一个高中同学身上那件印着“摸到棒锤山,能活一百三”的老头衫,整个夏天他都执著地穿着它,仿佛不曾洗过。)这些店铺里同样都在销售最滥俗的法国风景明信片,纪念章,项链,甚至还有很多模样蹩脚的产自温州农村业余手工作坊的中式服装,这种事听上去真有些风马牛不相及。试想有哪个精神不正常的游客会在巴黎圣母院门前的旅游纪念品商店买一套难看得不可思议的旗袍、马褂或黑底红花的小棉袄,再配一双千层底儿的老头鞋,喜滋滋地穿将出来,怀着无法抑制的自得对路过的每一个人说:“瞧,老兄,我可是到过了巴黎,看到了巴黎圣母院呢!” 是不是有些荒谬的可笑?可是在法国,在巴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以一种你的中国头脑根本无法想象的方式发生着。

4. POMPIDOU BIBLIOTHEQUE (蓬皮杜图书馆)

终于回到了POMPIDOU BIBLIOTHEQUE的门口,队伍似乎比昨天来时排得还要长。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在入口处将身上所有金属物品一概掏出,还有保安检查背包里的物品,但是每当我通过这可恶的金属探测器它就嗷嗷叫个不停,最终被勒令掀起衣服露出颇为私人用品的皮带扣SHOW给保安,这才得以通过。

一路乘扶梯上到三楼,选了位于“历史读物”分区的位置坐下。桌上的台灯,身边明亮的落地窗,脚下干净松软的地毯,一切是那么舒适惬意。大厅一侧成排的书架便于随意取阅,服务台前几十台电脑可以提供在本分区的免费限时上网服务,抬起头,高高的天花板上密布着彰显个性又兼顾功能的蓝色和银色的管线。我忽然感到,这一切布置得是那么协调,尽管每天有几万人的流量,但却依然秩序井然。这里的环境总是能让我产生学习的欲望,对我这样容易受环境感染的人来说真是一个难得的静思空间。一想到能在这全世界独一无二的POMPIDOU读书学习,一股幸福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差一点晕倒在邻座的金发帅哥身上。

Sunday, November 21, 2004

人在巴黎之不可不浪漫的气息

人在巴黎之不可不浪漫的气息

巴黎的空气质量根本无法与外省相比,但即便是这样,对于我这样一个来自中国北方城市的的人来说,巴黎的空气已经可以称之为清新宜人了。在这里,空气中浸透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着梧桐叶、雨滴以及古老房子淡淡的青苔味道,街角的鲜花店,阿拉伯人的烤肉店,以及从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TABAC(烟草店)和CAFE里飘然而出的混合着烟草和醇香咖啡豆味道的醉人气息,新出炉的法式面包、MAYONNAISE调制的沙拉、以及美不胜收的各式甜点的诱人气息,永远数不清口味的精美巧克力味道,以及无所不在的PARFUM(香水)、EAU DE TOILETTE(淡香水)、EAU DE COLOGNE(古龙水)所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息……其实,所谓巴黎的气息,听上去虽有些五味杂陈,却是那般自然、悠然、浑然天成,令浪漫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Friday, November 05, 2004

十一月,将失恋进行到底

Friday, November 05, 2004

十一月,将失恋进行到底


十月份真是个失恋的好月份。

yang和宁维持九年多的长线爱情终于在平和的气氛中结束了,尽管这一切已是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但是结果出来了总不免会有些令人遗憾。天各一方的两个人,踩着不同时区的钟点思考、做事,步调又怎能保持一致。好在,yang终于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感觉,而宁也表现得格外洒脱,似乎从此便可轻装上阵,全力以赴把自己打造成人见人爱的钻石王老五。

Anny也正在从被迫放弃对阿M的幻想里一步一步走出来,毕竟那个人的轨迹已经偏离了她的生活圈子,且渐行渐远。人与人的相遇有的时候会像河流一般汇流,或像树根一般纠缠不清,然而,更多的时候是如同两条射线,交汇过又匆匆地各奔东西,比起那些永远不能相遇的平行线、渐近线,这些故事的主角们也该知足了。

这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当某些变化忽然间不可逆转地发生,当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从此不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当事的人也只能是无奈的接受罢。好在,时间和空间可以抚平一切痕迹。
作为朋友,这种事情本应是劝和不劝分的,我却很不厚道地为他们高兴来着。对这些有缘无份的情缘,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就算是失恋,也要痛快彻底地失一回,过后就不要让蒙尘再履心宇。毕竟人生苦短,岁月苦长,有多少事还等着我们去惊喜、去感动、去甘愿受折磨啊。

十一月,将失恋进行到底

十二月,让一切重新开始。

Thursday, September 30, 2004

又是中秋

Thursday, September 30, 2004

又是中秋


不清楚为什么,对于三里屯,在情感深处总有些排斥。
为那些分分合合的故事。
还是去了,和熊,在凉凉的,淡淡的中秋前夜。
又一次,在微醺中,努力忍住泪水。
02年的这个时候,我、建筑师和建筑师的前男友飞行员同志,
在这里,吃馕包肉,聊肉麻话题。
此后一年,建筑师嫁人了,飞行员同志心碎了。
再一年,建筑师去了米国,从此不再有飞行员同志的消息。
一转眼,时间就这么匆匆流去。
他们走了,而我却仿佛停在原地。
置身于物是人非的情境中,更是心凉。
空间中心的马工也失去联系。
期盼已久的flat应该住上了。
娜娜为了IELTS,南开有线的工作辞了。
Anny仍旧没完没了地为A木劳心费神。
??再也不发笑话给我了,大概因为我拒绝陪她去“凯旋门”。
据说今年中秋的月色是九年来最美的。
而我只看到十四,却看不到十五。
身体留在这里,心却想着离开,真是辜负这明月了。

Monday, August 30, 2004

香港,是一条路

Monday, August 30, 2004

香港,是一条路

今天去修我的lenovo词典屏,外加打探浦口道的出入境体检中心。回来的路上七拐八拐就进了新华中学对面的香港路。

马场道的喧嚣忽然间就被遗落在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卉掩映着一幢幢赭黄与灰色条纹装饰的欧式小楼,尽管曾经被整修一新,但光鲜一时的建筑随着岁月流逝再也难掩斑驳。一些如皱纹般延伸的裂缝,一些脱落的墙皮,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砖,一些破碎的石阶,一些随意堆放的杂物。这正是它在我心中本原的印象。一百多年了,应该是这个模样。

这是一条很短的路,我很少有机会经过它,对它最初的记忆来源于96年高考的英语口试,骑车去马场道的外语学院,途中也是这样误打误撞进来,当时天下着蒙蒙细雨,整条街道和两旁的欧式建筑在葱茏的树荫中透着一股浓重的异国情调和湿漉漉的神秘气息。相对于天津嘈杂混乱的新城区,这里真是一个清幽的处所,蕴含着迷人的文化氛围。

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幼稚,对文化、对美的理解是那么狭隘。这座城市仅仅因为缺乏光鲜气派的高楼大厦和高低错落的立交桥、高架路而时常成为我鄙视和奚落的对象。中国究竟有多少人至今依旧抱着我当年的观念不放我不得而知,但是事实却是我们原本有特色的东西都已经或正在被推倒,亦或是掩盖在一堆没有任何创造性和艺术价值可言的所谓现代建筑中。看看我们去过的城市,有几个不是这样。

然而,正是在那一刻,当我第一次置身于这条以香港命名的小路,不肖再看第二眼便被它那略显颓败但却宁静高雅的气质深深打动,那是一种你能从一位没落的贵族身上感受到的自恋与怀旧,骄傲与忧郁,矜持与无奈。那种感觉实在难以描摹,它能攫住你的呼吸,令你心跳加速,能让你鼻子一酸流下泪来。然而,昔日的风光却是再也不能回来。

其实,看多了天津的旧租界你会发现,香港路只是一条很普通的小路,它甚至短得只延伸了两三个街区,它没有解放北路的高贵,没有睦南道的深沉,没有意式风情街的华美,没有马场道的蓬勃生机,更没有大理道、重庆道的多彩多姿。在旧租界里它显得如此平淡,如同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房前的花园里,兜售冷饮小食的摊贩撑着红白相间的遮阳伞,正在和邻居悠闲地聊天,一只黄毛小狗睡眼惺忪地坐在人行道上,一脸茫然。

这个初秋的傍晚,斜织的金色阳光,涂着赭黄和青灰条纹的英式小洋楼,难得一见的蓝天,浓密树荫下慵懒的人和慵懒的狗。香港路,我只是一个无心的过客。

Sunday, August 15, 2004

只是一个借口

Sunday, August 15, 2004

只是一个借口

人懒啊,真是没办法,现在很懒得来维护这个小小的博。
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其实就是找借口,为自己的无能开脱。
不知道为什么,人一旦懒散惯了,连一点点小事就会牵动每根神经。
尽管臭臭的病也不是一件小事。但即便臭臭没病,大家都在忙碌中健在,我也没有心思做事。
这样一来,每一天都生活在无法踏下心思做事的状态中。
因为每一天都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些事情。
想来想去想不通啊,这懒的动力怎么就这么强大。
让我除了吃喝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不能思考,思考也是无聊的闲事。
不能看电视,奥运夺金事宜,着不起那个急。
听Mario说Italia已夺得两金,我心里暗暗高兴。
然后很牛B地告诉他,俺们Cina也有两金入账,俺们要夺28金。
Cool! Mario打声口哨。一夜就这样过去。
好在上周发现了一个“正宗云南过桥米线”,还能聊慰空虚的心灵。
其实伊开在地矿宾馆好多年了,一直未得尝试。
小试一下,竟然找到了在丽江的感觉。
于是周五又拉着anny去吃。
偶们四目相对,
在慨叹中把一大碗小锅米线送进胃中。
阿M若是能体会Anny现在的心情。
大家若是能更加自然、真诚地接受或者付出感情。
不用抱着旧梦不放。
不用装腔作势地做人。
不用喜欢还得装着不在意。
不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不用殚精竭虑、曲线救国。
还有,睡前捂在被窝里编出来的故事若是都能成为现实。
就好了。

Monday, July 12, 2004

滇西北ppt上的感谢辞

Monday, July 12, 2004

滇西北ppt上的感谢辞

衷心感谢我的旅伴Anny。在最艰难的时刻,正是你的执著鼓励我坚持走下去;在病中也是你给我最无微不至的照顾。整个旅程我好像总是在拖你后腿,真是不好意思 。

感谢所有在旅途中给予我们无私帮助的好心人,和那些曾经同行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们(火车上丢东西的韩国哥哥妹妹,讨厌别人对她说“Hello”的德国美眉,凶恶的昆明列车乘务员,到丽江的第二天终于被甩掉的北京话匣子男孩,管我借数码相机手册的美国老哥,青年旅馆同屋的韩国Laptop男生,王公公摄郎酒馆门前用眼神探究陌生人的长发Man,在我刷牙时不停和我说话的方便面暴走男孩,终于令我们无法忍受的厦门“日照金山”妹妹,给我们起法语名字的可爱法国男孩Malthieu,会讲流利中文的西班牙华裔男孩Constantino,虎跳峡最淳朴的向导们,张老师家遇到的白发摄影师,最绅士最文化最品位的深圳独行侠,开白色尼桑的四川热心先生和小姐,谢谢你们的顺风车和美味的橙子,在桥头等班车的意大利超酷帅哥,一个人孤独旅行的北京大爷,兼职中甸导游的长发藏族司机,做一手好菜的中甸黄焖鸡店彝族女孩,重视美食胜过美景的湖北、福建猛驴帮,在中甸开往德钦的大巴上不怕喝西北风的美国大姐,穿羽绒服带厚手套还能不起痱子的广东小哥,曾经是滇藏公路养路工人的德钦司机,明永村的牵马人,飞来寺摄影家俱乐部坐在窗边望着梅里雪山出神的外国登山家,飞来寺另一位孤独着的不明国籍的黑衣客,丽江最美好的记忆?激沙沙的纳西人家,一边吃米线一边研究我的冲锋裤的上海大哥,同行泸沽湖同住激沙沙的上海红鼻子哥哥姐姐,开车开得快睡着的摩梭司机周师傅,坚决要去“扎西家”住的成都美女,泸沽湖至稻城徒步线最酷的向导?里格岛的扎西,热心邀我们喝茶的小伙计,在扎西聊吧聊天的摩梭帅哥们,不怕麻烦人的广东烤鱼小姐,留着林子祥式小胡子但却最没绅士风度的深圳发烧老板,面容憔悴、满腹牢骚且脾气很大的台湾媳妇,忠义市场挑不出一个脆瓜的瓜摊老板, “纳人艺”刻东巴文印章的小师傅,让Anny乐得合不拢嘴的流芳斋书法家先生,害我破费银子的“东巴作坊”的两位主人,热心实在的大理摩的司机,“桂苑居”文雅的主人,好心但好奇心过重的四川房客,暴走大理城墙的洋酷哥,Tibetan Bar眉毛修得又细又弯的Waitress,开飞车助我们赶飞机的昆明出租车司机,一年出差云南四次的天津大爷……)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才使我的旅程变得如此多彩

Sunday, July 11, 2004

博客?!

Sunday, July 11, 2004

博客?!

是不是看多了别人的blog,就会有冲动写自己的blog? 是不是读多了别人的隐私,就也想讲讲自己的故事? 好比来到天体浴场,看见别人光着,自己也不好意思捂着。但是有多少话只能留在心里,blog里有的是眼睛,认识的不认识的,比较保险的做法是讲些中庸的又不失趣味的话,毕竟下了线,大家还得做人,还得辛辛苦苦撑着门面。 从这点来看,blog就是一个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桥梁,通过这个,我们可以切入到每一个虚拟ID背后真实的人生。有时无聊,有时刺激。
来blog里写字的,大多都不是只想写给自己看的,这里既是一个交流的平台,又是一个展示的平台。有些人展示文笔,有些人展示学识,有些人展示思想,有些人展示兴趣,有些人则展示水功。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生活,而这生活串起来就是故事,就是小说,在看到别人的生活的同时也丰富了自己的人生。而我生而为我,这是运气还是不幸,似乎都能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化解掉。

我现在越发倾向于虚无主义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但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好借口。想想人身后能留下什么,带走什么呢?即便留下也无从知道,除非世上真有灵魂这种东西。

但我还是决定要认真一些,至少要尽可能说真话,否则就干脆闭嘴。

Friday, July 09, 2004

这个凉爽的夏天

Friday, July 09, 2004

这个凉爽的夏天

今年,到现在为止,充沛的雨水还没有让我尝到太多热浪的滋味,谢天谢地!

去年这个时候可没这么好过,每出门一趟就会汗流浃背,浑身的皮肤都变得粘粘的,很是难受。即使放弃户外活动,整天躲在空调房间里保持24度室温,也恨不得一天洗四次澡,或者像用福尔马林泡尸体那样把自己泡在游泳池里直到发白发胀。熊够狠,他以前都是把空调开到18度,冻晕所有蚊子,盖棉被睡觉。还有更狠的,大王猪不仅把空调开到18度,而且还要门窗四敞,便于空气流通,虽然这个方法鉴于现在全国用电紧张的形势来说是应严打的,但是效果的确不错,有如沐春风之错觉。我这人痛恨严寒和酷暑,毕生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生活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空调房间除外。乔治安家在太平洋中那个叫哈威宜的岛上,过着常年25摄氏度的奢侈糜烂的生活;丽江jisasa的主人冬天多烤会儿太阳就嫌热,夏天气温超过22度就已经喊着热死了。。。依我看真是幸福死了。 可是london的Alex却说:lazy, 你该学会享受大自然的一切恩赐。 这话真让我无地自容,一个伪wanderlust,伪outdoors fancier。。。当Alex和Valentina在西班牙海岸把自己晒成巧克力色时,我却涂满防晒霜打着防紫外线的伞陪妈妈逛街,一路抱怨着阳光播撒在脸上的雀斑。

今天走了很多路,从滨江道到和平路。当来到正在施工的“交通饭店”时,巨大的广告牌赫然昭示屹立百年的老交通饭店未来的命运??“通宝商厦” 我一直以为这座法租界的代表性建筑会象其他很多著名风貌建筑那样被精心呵护起来,看来我是太低估他们的魄力了。交通饭店几乎就是推倒重建,只是外表大体依照原貌复原,内部的结构完全改变了。它现在,失去了灵魂空留躯壳立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这样一座在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饭店,该有多少故事可讲,又该有多少足迹值得寻觅。。。那些腐朽的楼梯,那些黯淡曲折的走廊,那些吱嘎作响的地板,那些。。。也许那些远不同于我的想象,年久失修的建筑早已被摧残成了鸡肋,于是只能放弃。但我依然无法想象,把一堆鞋帽衣裤塞进这座空壳的景象。。。逼良为娼啊!

我的交通饭店over了,倒下去的不可能再站起来。我的天津早就over了,还没倒的时候就已经直不起腰了

Sunday, May 30, 2004

T66次北京至昆明列车见闻

Sunday, May 30, 2004

T66次北京至昆明列车见闻

列车就快到昆明了,我们历时两天的火车之旅即将结束,而一直期待着的值得兴奋的经历却未曾发生,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原本以为这趟列车一定装满了各色自助旅行者和背包客,上车才发现我和Anny竟然算得上是最专业的背包客了。尽管内心深处洋溢着些许自豪感,但是让全车厢的人行注目礼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这里先发点牢骚。T66次列车可能是我平生坐过的服务态度最差的列车,所遇到的云南乘务员一个个都十分凶恶,好像几个月没开工资的样子,训斥旅客仿佛是天经地义。算了,不提也罢,旅行刚开始,还是不要惹一肚子气为好。

说到列车见闻,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些有趣的旅客。邻厢的乘客简直是我未曾见过的异族,说起话来如同激烈的争吵,令我时常为这些聊天的人们捏一把汗。想起大学时同宿的东莞同学嗓门之大被戏称为“上帝的声音”,意为不管你在哪里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而眼前这些旅客(后来得知是湖南怀化人)在公共场合喧哗的力度比起东莞人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两天的适应,我基本已能断定这是地区性格使然,并非个别现象,所以也就渐渐包容了。想来湖南人爱吃辣椒性子自然要烈一些。而与他们同厢的德国美眉日子可没那么好过,经常会在读书的时候被善意打断,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其中包含他们对德国政治、经济、宗教信仰、纳粹、大屠杀、犹太人、马克思、甚至还有“德国指导思想”的好奇和评价,其中不乏德国人认为最敏感而尽量避免提及的话题。好在这位在云南大学读书的德妹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容忍,抑或是她的中文还不能应付这么高深的谈话,渐渐的,怀化的旅客们也对她的简单平淡地回答感到索然无味,于是又恢复到自己人的集体讨论里来。德国美眉因此落得一段时间的清闲,可以继续读那本厚厚的德文气功书。再后来,小团体中的一位母亲硬是要她上中学的女儿和德国姐姐练习英语,尽管德国美眉一再声明自己是德国人不是美国人,而且最不喜欢的就是人们对她说:“Hello!”(德文的哈罗应该怎么说来着?),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位母亲,陪着那孩子练了几句。我想这应该是国人对外国人的一个重大STEREOTYPE,似乎只要是长着金发碧眼的洋面孔就一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并且也乐于说英语,于是处处皆可遇到冲着老外喊Hello的大人孩子。殊不知法国人是说Bonjour,意大利人说Ciao,而西语国家是要说Hola的。正如中国人在国外,人家没头没脑就对你“库尼奇娃”一样,什么感觉?不爽吧。

还需要提到的旅客是一对韩国情侣,很安静的样子。他们很不幸在最后一天的列车之旅中丢失了腰包,女孩去卫生间把它挂在里面的衣钩上又忘了带走。后来有人捡到交给了乘警,却发现里面只剩下护照,两人所有的现金合计几万元人民币的美金、韩币和人民币都不翼而飞。两个年轻人顿时陷入了极度沮丧,男孩时不时关切地注视着女孩,而那女孩红着眼圈,眼神也几乎凝滞了。一个留寸头的乘警风风火火赶来调查此事,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口中不住念叨:“这下麻烦大?……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做笔录一边电话请示上级领导。很快,该事件便被上升为严重的“外交事件”,几乎被认为是要影响中韩两国的友好关系。想想我们中国人在国外遇到过多少类似的事情,有谁会被这样高规格对待?不过令我莫名兴奋的是,据乘警所言将在下一停靠站调派二三十个警察将卫生间两端的两节车厢封锁起来然后详细盘查。那该不是“东方快车谋杀案”中的场景吧! 抑或是“卡桑德拉大桥”……临近午夜,我的头脑中还因不时涌现出的经典剧情而处于一定程度的亢奋中。然而这一幕最终并没有发生。乘警们搜查了上交失物者的行李,此兄十分积极地配合着,以图在众目睽睽之下洗清自己。而两节车厢的其他旅客都被要求出示证件登记。有趣的是当时唯一的例外就是睡在上铺的德国美眉,负责登记的女乘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要求她出示护照,也许就因为她是外国人,而有钱的老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呢?瞧,另一个著名的STEREOTYPE,外国人都是富有且高尚的。国人骨子里的自卑和内外有别就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所有常规的调查结束后,乘警们显然是黔驴技穷了。寸头依然把“麻烦大喽”四个字挂在嘴边,辅以挠头的动作和十万火急般的来去。直到午夜时分,一切才又归于平静。我也在做好了再次睁眼看到被警察包围的思想准备之后沉沉地睡去了。夜里有人如厕忘记关车厢的门,于是整夜的梦里都伴着沉重巨大的铁轨撞击声。

第二天早晨,列车广播里通知可以代购昆明至丽江的高客车票,我便去十号车厢的列车播音室订票,VOLVO 151.5元一位。同时订票的还有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孩,穿着退色的牛仔裤和水洗布格子衬衣,五官俊朗,棕红的脸膛带着高原人特有的日晒的痕迹。男孩走后问过售票员,小姑娘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道:“噢,他也是去丽江的,只买了一张票哦。。。”,临了还不忘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你们可以同行呀……”。看看,又想错了不是。 回来讲给Anny听,Anny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说道:“好啊,好啊…….”。

自从发生了列车失窃案,我和Anny决定誓死保卫我们的财物,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在我们身上发生。于是我们两人都把现金、证件、信用卡等物分开存放,以免一旦被盗沦落身无分文的窘境。
列车还有3个小时就要到昆明了,我的心情开始有些激动,真不知道为什么,离家越远就越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感,妈妈听到这话该伤心了:没良心的丫头,白把你养活这么大,一有机会就跑出去头也不回。

一路上从北到南,车窗外的景色一点一点变化着,前一天还是棕黄的土地和北方典型的砖混、土坯民居,今天就变为鲜艳的红土和木质的小楼,奇异的南方植物更是衬托出一派西南少数民族风情。这是我第一次涉足大西南的土地,在我的想象中,这应该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大花园,然而与江南的葱茏、朦胧与精致不同的是,红土地的植被覆盖率并不很高,有许多裸露的石山和水土流失产生的沟壑,略显荒凉之色,反倒更增添几分粗犷豪放。然而此时毕竟是云贵高原的春天,想来夏季的景致会大不相同了。在坡度较缓的山坡上,农民开垦出片片梯田,层层叠叠的很有韵致。然而视野中不时出现的人口稠密的市镇却与华北的城镇并无二致,缺乏特色。火柴盒式破旧的楼房,冒着浓烟的小型工厂、作坊,相同的汽车、摩托、拖拉机。若不是耀眼的铁锈红的土地和偶尔出现的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身影,真让人怀疑这竟是离华北平原几千公里远的大西南。

还有一刻钟就到昆明站了,先写到这里。

Wednesday, May 19, 2004

滇西北行程概述

Wednesday, May 19, 2004

滇西北行程概述

先简单概述一下此次行程吧,日记需要静下心慢慢补来,毕竟想说得太多了。。。

很不幸,徒步完虎跳峡俺就病了,原来向导感冒在先。这次徒步虎跳,下了中虎跳,爬了天梯,天黑才赶到Halfway还没有床位,差点就在院子里支帐篷了,最后被安排在储藏室的沙发上,和一只老鼠、一只猫以及数只蜘蛛共眠。半夜在露台看月出玉龙雪山,和深圳独行侠聊天到眼皮打架回去睡觉,法国人的啪涕还在继续。转天早晨感受了天下第一厕的风光,本想走28bent回去,却走错了路,一路下到低路,很是丢人,于是坚持走到上虎跳,后被一白色川籍Nissan搭救回到桥头,赶上了去中甸的班车。。。

中甸的干锅黄焖鸡很是美味,可惜只吃了一顿就又匆忙赶往德钦朝拜梅里雪山,途经白马雪山,着实兴奋了一阵,不顾病体孱弱在四千多的高寒草甸上奔跑,上气不接下气,同车徒步泸沽湖-亚丁-稻城的猛驴提醒我抗生素的绝对必要。。。登梅里雪山的明永冰川时刚吃完天津产速感宁,基本处于半睡眠状态,好在骑马上下,必须强打精神。。。夜宿飞来寺,转天一早起床竟遇到了奇好的天气,亲眼目睹梅里“日照金山”,据说看到的人会一生幸福,看来我这份苦是没有白受。。。:)

回到丽江几乎要病入膏肓,于是休养两天,每天都努力地吃药、吃西瓜、睡觉、发呆。激沙沙的水声真是最好的安慰。。。

最为失败的要数泸沽湖之行,感冒令高原反应加剧,在海拔两千八的地方心脏就开始乱跳,头晕胸闷,不得不躺在“扎西家”直到离开,连篝火晚会也没有参加。唯一的奇遇是见到了扎西?这个名扬海内外的著名摩梭帅哥向导(其实去之前俺都不知有扎西其人,只是同车的美眉们兴奋的谈论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最终决定不住“朵朵家”而改住这个位于里格岛的唯一一家摩梭人开的客栈“扎西家”),正好扎西当天从丽江回来,于是有了转天早晨早餐后一个半小时的交谈。。。感觉扎西其人虽无传说中的那般英俊,但确是高大威猛、气度潇洒,颇有西部人豪放不羁的味道。就一个字:cool! 和摩梭人真实的交流过才知道外界的传闻和炒作含有多少虚假的成分,尤其是对于母系社会和走婚的误解,我却那么轻易的相信了杨二车娜姆所有的话。原本此次泸沽湖之行是为风景而来,最终却连猪槽船也没有坐,人倒是成了最大的风景。

一个意外的收获是去了一趟大理,同行的韩对大理十分不屑,觉得和丽江实在是没法儿比。我却不这样认为。苍山洱海绝不是徒有虚名的,只不过我们去的时机有些特别,苍山基本上一直被雨云所掩盖,同时雨水也冲跑了那些伪旅行者,我们也就落得一个清静的大理古城。大理的白族民居也是很有特色的,很讲究立体绿化。另外大理的城墙也很古朴雄伟,我喜欢坐在城墙上背靠苍山眺望洱海的感觉。Tibetan bar 的西藏精选咖啡味道酸苦浓烈,让我的胃很是折腾了一阵。古城的复兴路反反复复走了四遍,感觉它的很大一部分是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安排的,有很浓的生活气息,不像丽江,大研镇就是秀给游客的,想买一些生活用品还需要去新城。想起泸沽湖上海姐姐的话:在洱海畔骑单车是一种悠闲的享受。下次吧,希望还有下次。。

Thursday, April 29, 2004

我去滇西北

Thursday, April 29, 2004

我去滇西北

在Han苦苦哀求之下,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回绝了庄sir的邀请,放弃了一个能过一把教师瘾的机会,一门心思开始准备我和Han的滇西北之行,包括:丽江、虎跳峡、中甸。其实我是很想继续走下去的,走到稻城、亚丁甚至一直走到成都去,但是那样一来需要增加至少5天的行期,且要舍弃一些丽江周围的景点。 真是叫人难以取舍啊。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过分贪婪,这个地区是值得多去几趟的。下次要找几个更加professional的backpacker去一同穿越尸林和两座4900米的雪山垭口,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从地狱到天堂”之旅。可是这个下次又得等到何时呢?

我从小就崇尚backpacker的生活,大地和山峰,河流和峡谷,沙漠和戈壁,这些总会令我感到深深的震撼。见过高原强烈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寺庙,猎猎迎风的五彩经幡,砖红色加沙映衬下的棕红的脸膛。 听过静谧的原始森林里松针抽芽的声音;西子湖上一声一声清亮高亢的海鸥的鸣叫;黑影憧憧的海岛夜路上那一波一波令人心悸的拍岸涛声。 感受过数小时干渴难熬的戈壁之旅行将结束之际,远方天际那一线墨绿所带来的欢喜和感动的泪水;独自一人立于莫高一间黑暗的窟室中,四壁及天顶的手绘却依稀可辨,千年前的佛语箴言忽而萦绕耳际,恍若隔世。这些都是永难磨灭的印记,刻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求学的旅程是否会带给我更多的惊喜或失望。我知道我的心都不会停下来,她会思念那高原戈壁上的众神之家,那是世上最纯净之地,也是最不可思议之地。记得多年前造访青海湖,眼见湖神盛怒,漫天的乌云如同吞噬万物的巨怪,横扫暗黑的湖面,转瞬间即朝岸边席卷过来,用它浓黑的雨雾包围了我们。我呆坐在车中,被这骇人的景象所震慑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渺小,在自然的伟力之下,我只如同一只一触即死的蝼蚁。

现在,我正为这魂萦梦绕多年的旅程作着准备。这不仅仅指体力和物力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准备。需要真正静下心来,沉淀情绪,用最单纯的心灵去面对那神山圣湖,那滇西北的精神圣地。

Sunday, April 25, 2004

FABIO! FABIO !

[25-04-2004]

Fabio Cannavaro
Più bello!!!
真是越来越花痴了

cctv5的张路筒子嗦了,Cannavaro同学的脸蛋好像比球技来得更漂亮些。。。由此招致全国上下Fabio fans的极度不满。足球场上的确常常一般是这样,美貌的筒子总是会得到球迷尤其是女球迷更多的注目甚至追捧,何况是在意甲这样大家水平都相差不到哪儿去的地方。

Fabio最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是在2002年韩日世界杯上。意大利的无奈与再一次地陷入忧郁抹去了我对那届世界杯的一切美好记忆。。。正是在那场对韩国的悲剧之战中,意大利的后防线频频告急,加之裁判天平的那一点点倾斜,我便预感大势已去,然而Fabio直到最后一刻不屈不挠的积极跑动和顽强防守,使我忽然间对这个Napoli小伙子充满了怜惜之情,他在履行一个后卫的职责,更是在捍卫意大利的荣誉。当意大利最终提前踏上归程,黯然神伤的阳光男孩再一次令我一掬伤心之泪。

Fabio不愧为Napoli的蓝天碧海孕育出来的孩子,他那健康朝气的外表,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fans们尤为钟爱的,这可以从它众多的靓照中清晰地展现出来。有趣的是你甚至能从一大堆神情严肃的球员中轻而易举地认出他来,因为他似乎总是在笑。我本人并不是地道的Cannavaro迷,但是我得承认,他的这种乐观向上的外表和个性很是能打动人心。批评他的人说他技术粗糙,对此我倒是没有资格反驳什么,因为我这个意大利二线考古队员实际上对足球的技战术知之甚少,因而不便露怯。但是我爱足球,爱它赋予人们的激情,爱它留给我们的或酸或甜的回味。我尊重敬业的人,认真的人,较真儿的人,坚定的人。而我所能感受到的Fabio就是这样一名球员,每每当我看到他在绿茵场上全力以赴地奔跑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不管他是否有些毛躁,是否有些失误,我依然欣赏他,并一如既往支持他。

生活是平淡的,日复一日轮转着。在漫长的碌碌中,有什么还能剥夺我享受一场倾尽全力的足球比赛所带来的乐趣呢?所以,Fabio,你要加油!!!

风之子

风之子 (Figli del Vento)

不经意中遇见你
仿佛流星的光芒划过地中海的柔波
一把灵动的吉他
和那指尖流淌的淡淡忧伤
一不小心成为我心动的因由
Napoli蓝天碧海孕育的孩子
清澈透明坦荡真诚
总令我有种冲动要登上Vesuvio的峰顶
面向那金子般的城市
和一湾碧蓝
一遍遍不停唱着
‘Figli del Vento…Figli del Vento…’

偶的最肤浅情感

Sunday, April 25, 2004

偶的最肤浅情感。。。

有时,爱与不爱真是矛盾得很。爱屋及乌在所难免,盲目排外也情由可缘,而‘爱之深,责之切’则更是情之所至。我是个肤浅的足球爱好者,称不上球迷,所以我的爱与不爱带有强烈的主观盲目肤浅性,如有可鄙之处,敬请鄙视之。

我爱MILAN,但是讨厌Berlusconi的伪善
我爱LAZIO,但那是曾经属于西格诺里和内斯塔的蓝鹰
我不爱INTER,但是CANNAVARO的笑容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我不爱JUVE,但是那里却有我尊敬的小皮和内德
我爱永恒之城ROMA,但是对ROMA恶狼却难以产生好感
我爱超级球星,但是皇马却太过油腻令人消化不良
我爱艺术足球,但却祈祷巴西人不要再次捧杯
我最爱AZZURRI,但是他们带给我的却总是泪水和伤痛
最后,我很不爱中国足球,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侥幸出线

Saturday, January 10, 2004

愿蓝色不再忧郁

Saturday, January 10, 2004

愿蓝色不再忧郁

写给我最爱的意大利国家足球队

ITALIA
是否我根本不该爱你
是否我的爱是你不幸的原因
是否我该选择无声的方式默默爱你
还是应彻底把你从心里抹去

如果真是这样
ITALIA
为了你我可以离你远去
为了你我将热情熄灭在海水里
为了你我永不再提你的名字
为了你我装作从来不曾爱过你

我会将天空和海洋涂灰
会将血管里的蓝色滴滴沥尽
我不穿蓝衣
不用蓝色的笔
从此我的梦里不再有你的忧郁

如果我的恨能带给你好运
那我就将它刻在眼里手里
鄙视你,抨击你

如果这都不够
那就让我向上天诅咒你……
“FORZA ITALIA !FORZA AZZURRI !”
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