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28, 2004

道听途说之法兰西八卦

2004.12.28  Tue. Cloudy

道听途说之法兰西八卦


伴着Andrea Bocelli悠扬的歌声,我开始想写点什么…… 这个、这个,却不是我该写却还只字未动的国际市场营销论文。说实在的,我正在想办法把那个恼人的东西从脑子里彻底抹掉。

(意大利人大道上的电影院)


从朋友那里听到有趣的事情,略述如下,是关于法国人怪异行为方式的。

同屋女孩的同学在外省读书,应该是在卡昂那个地方,为了方便学法语就租了法国人的房子和一个法国老太同住一个屋檐下。后来房客因法国房东不允许其在厨房中做中餐而向法国老太提出退租,老太却坚定地要求房客写一封亲笔信通过邮局寄给她,信的内容大致为:某人因某原由不得不向某人提出申请退租住房,并恳请某人在方便的时候予以最善意的考虑……中国房客对此感到大惑不解,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俩人何苦还要颇费周折地写信。但是在房东老太地顽固坚持下,房客不得已发出了邮件。一星期后,房东收到邮件,并且认认真真地写好了一封告知房客其退房请求被接受的回信寄了出去,由于法国人拖沓的作风,写信的过程几乎又花费了漫长的第二个星期。当忍无可忍的第三个星期终于过去了,房客在被迫多吃了三个星期的面包沙拉之后得偿所愿收到了回信,带着胜利大逃亡的喜悦头也不回地搬出了这栋房子,并且发誓今生再也不租法国人的房子。

这则小故事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这里也权当笑料,但确实具有一定的现实基础。

法国人做事的刻板是每一个在法国生活过的中国人都曾领教过的。除此以外,他们对于手写文字的认同度实在是超乎我们中国人的想象。不论办什么事情除了需要事先预约不说,往往还需要提前发封信过去很客气地说明事由,注意,这里的“信”不是指你我运用纯熟的电子邮件,而是指那种我自从成年以后就很少接触的由信纸、信封和邮票组成的实实在在的信件,而且,最好最好是亲笔手写的。想要通过电话或电子邮件来稿定一些事情在法国是很不明智的,不是被告知不能通过电话受理业务就是发出去的email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这一点在申请学校的过程中尤显重要,很多法国学校甚至会将那些打印的个人陈述置之不理,而兢兢业业地回复每一封手写的信件。

法国人的这种嗜好在如今这个电子商务、电子政务迅猛发展的时代似乎颇显原始,或者,称其为顽固的复古情结更为恰当。法国人总是给人一种从骨子里被复古情绪笼罩的感觉,他们花大价钱收藏古董,他们对古典的东西钟爱异常,至今法国依然是民间收藏最丰富且最具价值的国度。从外表看来,大部分法国中上层阶级也是属于那种崇尚品位,精致高雅且温和含蓄的复古风格。难怪巴黎时装的前卫地位已经被米兰所取代,而转而专注于内涵品味以及工艺质地。

对于自己的文化,法国人似乎永远都处在自满和自我陶醉中,甚至会显得有些盲目自大和闭目塞听。毋庸置疑,这片多情甚至滥情的土地的确出产过诸如雨果、巴尔扎克、伏尔泰、卢梭等真正能震撼世界的人物。然而,当我们回顾法国的历史和文化时,有多少都是衬托在世俗、虚荣、浮华的背景之上…… 缺乏德国深沉的气度和严谨务实的态度,缺乏俄罗斯深刻的现实主义基调,缺乏英伦的真实质朴且富有气质,更缺乏意大利令人目眩的创造力。就我个人而言,提起法国会让我联想到那些法国世俗小说中描写的令人啼笑皆非抑或是近乎迷乱的世俗生活,无穷无尽的社交舞会,灯红酒绿、烟雾缭绕的酒吧和咖啡屋,数不清的情妇、情夫以及他们的那些被背叛的丈夫和妻子及其浩浩荡荡、前赴后继的情人们。

我这样说不免有些片面和主观,或者说是怀着大中华文化观的狭隘思想而对法兰西古老灿烂文明的不怀好意的觊觎。事实上,本人中学时代最喜欢的几部文学作品却都是出自法国人的笔下,如《三剑客》、如《红与黑》。但是到了大学时代,它们留给我的就只剩美好的回忆了。(请《红》的fans们不要用臭鸡蛋砍我,其实这本书的内涵相当深厚,深厚到非我这种智商所能更进一步发掘)。而我大学时期在学校美协举办西方音乐欣赏讲座的第一讲竟然也是法国人的作品??比才的“卡门”。原因很简单,这部作品琅琅上口、浅显易懂的音乐语言实在适合作初探西方古典音乐的敲门砖。

而当代法国的某些艺术(包括一些电影和建筑),则在很大程度上带给我不适感。他们似乎已经不再把观众当作人来看待,而是某些物品或者其他的什么不明智商的生物。他们倾其毕生之脑力制造那种令人不知所云的或者是不可理喻的对牛弹琴的效果,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艺术。艺术家的己任已经从感受生活和表达感受转变为“语”不惊人死不休,而这在法国却绝不乏叫好者。这是怎样的一个怪圈呢…….有人绞尽脑汁制造令人费解的东西,然后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群人为了表示自己独特的艺术鉴赏力和超凡的品味去故作风雅的追捧、迎合。

蓬皮杜侧面那个挤在古老建筑中间,褪了色的,将小家子气、幼稚和弱智发挥到极致的伸展着四肢和触角的所谓现代艺术喷泉就是这种“自虐精神”的典范。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堆在水中丑陋地扭动着的怪物时,竟然老土得认为是法国人开创的一种有益于环保的废物利用新手段或是某个精神残障人士无意的涂鸦作品。后来,很不幸地,在看到同屋女孩及其男友以此为背景的令人扼腕的合影后,我决定不再多看它一眼,以保护我的视网膜不受永久性的损伤。

(法式报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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