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14, 2005

人在巴黎之纵情小喇叭

2005.1.14 五 竟然又是晴天啊,但是很冷,让人缺乏心理准备

人在巴黎之纵情小喇叭


法国真是个有趣的国家,法兰西民族真是个有趣的民族。

来到巴黎没多久,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便吸引了我将近一半的脑细胞。是这样的,法国人诸如咳嗽、打嗝是必然要向周围的人说“八喝东”的,(pardon?意为抱歉)但是,擤鼻涕却全然不必。 和国人比起来,巴黎人擤鼻涕的本事真是令人叹服,他们能把我们恨不得私下里偷偷背着人做的事情不仅光明正大地做出来,还要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地昭告天下。从某种程度上说,巴黎人的擤鼻涕应该称之为吹喇叭才更为恰当,或者因人而异地分别定义为长号、圆号、小号、单簧管、双簧管和黑管。

我平生所见过的第一个能把鼻涕擤得跟吹球迷小喇叭一样高亢的人是空间中心的马儿。三年前的夏天,闷热的北京,午后的知了和着马儿嘹亮的小喇叭发狂般地鼓噪,我脆弱的神经被她手中那随着强烈的气流上下翻飞的纸巾牵动着几近断裂,这情景和迪斯尼动画片的情节真是如出一辙。那一刻,过了二十几年平淡日子的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鼻涕是可以这样擤得。

班上的法国“贱客”伊旺(Yvan)显然是一个鼻涕精,自从第一天见面到现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孟姜女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位甩哥的鼻涕也还没有枯竭。每当听到他那股取自丹田的真气撕心裂肺地从鼻腔里爆发出来的声音,我的心几乎同时提到嗓子眼儿里。要知道在我的学生时代,这可是能让人“身败名裂” 的古老的顽症呐。

最近巴黎流感中,在“没头”(Métro?地铁)里似乎常可听到这样毫无遮掩的独奏,有时甚至是重奏、协奏,各声部分工协作,此起彼伏,声势浩荡。还有穿着很体面的绅士,听到别人吹喇叭,猛然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档事情没有完成,于是优雅地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纸巾,在距离对面乘客高耸的鼻子不足一英尺的窄小空间里酣畅淋漓地演奏起来。而且,无论奏者或是听者,绝无一人面露一丝尴尬或厌恶之色,在这样一个当众打嗝都会令人感到愧对父母多年教养的国家,“小喇叭”却是可以这般正大光明地吹起来呢,真不知道放屁会否也有如此优待,若有,那我们大可不必自我克制得这般苦闷了。

要说做人,真是应该这样,压抑太久的东西总有一刻会爆发出来,还不如移除障碍让它畅畅快快地发泄,于身于心实在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1 comment:

Anonymous 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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